,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沛王和群臣都以为陈子昂是见风使舵,这才出卖沛王,武承嗣却觉得,他很可能从来就不是沛王的人。
自从武承嗣发现武媚知道沛王等人的计划后,他就怀疑武媚在沛王身边安插着人。
现在看来,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陈子昂。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皇家夜宴时,武媚应该老早就知道沛王和琅琊王的计划,然而她却丝毫不露声色。
这样的城府,令武承嗣感到寒心,他不得不想一个问题,武媚会不会在自己身边也安插了这样一个人?
便在这时,龙撵上的李治发话道:“传旨,即刻起,免去郭正一刑部尚书之职。”
郭正一哀叹一声,拱手道:“臣领旨。”
武承嗣忽然注意到李治脸上现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他身体本来就已经恶化,现在又经受这种打击,也不知道还撑不撑得住。
便在这时,李治目光恰好投了过来。
感受到武承嗣目光中的关切之意后,李治脸色缓和了些,轻轻道:“承嗣,你说下去吧,朕要知道整个真相。”
武承嗣叹了口气,拱手应了一声。
“骆宾王被抓捕后,骆家长女便离开长安城,紧接着就被火凤社的人抓到,用以威胁骆家家主,骆家这才屈服。”
李治瞥了越王一眼,冷冷道:“用妻女相逼,手段不嫌低劣吗,越王?”
越王低着头一言不发。
“承嗣,你尽量说的简洁一些。”武媚也注意到李治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吩咐道。
武承嗣点了点头,道:“骆家用龙船将石碑拖到行宫,沉放到燕微湖底,然后才有今日之观。”
太子又叫道:“不对啊,就算他们把石碑拖入湖中,那么重的一座石碑,是怎么一夜之间立到湖面之上的?”
这句话问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武承嗣望着湖面的石碑,缓缓道:“他们利用的是一种机关,一种由前朝大匠宇文恺发明的机关之术。”
满脸冷汗的杨务廉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心存侥幸,大步而出道:“陛下,臣有罪呐!”
李治看也不看他一眼,眺望着湖面上的石碑,道:“这石碑就是利用机关才升起来的吗?”
武承嗣点了点头,凝重道:“陛下,当年宇文恺将自己的手艺传给了三位徒弟,那机关图纸也被他一分为三,交给三位弟子,杨大监便是宇文恺弟子之一。”
李治瞥了跪在地上的杨务廉一眼,道:“那还有两人呢?”
“另外两人分别是张启明和扬州长史徐元举,他们抓住张启明儿子,拿到了张启明那一份图纸,唯独徐元举的图纸最不好拿。”
“为什么?”太子愣愣的问。
“因为徐元举并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当年他担任县令时,就因为不肯屈服地方豪强恶霸,导致妻子被他们杀死,越王他们没有把握能逼徐元举就范。”
“那他们后来是怎么得手的呢?”太子又问。
武承嗣叹道:“他们确实大费周章,越王先派自己儿子接近徐家小姐,打算收服徐元举,结果没有成功。后来他只好抓住徐家小姐,毒瞎她的眼睛,徐元举这才屈服。”
李治抬头望着天空,一语不发。
其他大臣都不知不觉和沛王、越王和韩王拉开了一段距离。
太子此刻的心情最为轻松,笑着问道:“你还没说呢,到底是什么机关,竟能让这样一座石碑升起来?”
武承嗣悠悠道:“是一个升降机关,当初宇文恺曾用那机关将一块直径两丈、高五丈的圆柱形升龙柱顶高了一丈高!”
“顶高?怎么顶高的?”太子疑惑道。
“先将那块升龙柱放在一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