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构等几名没有请帖的人却未有想这么多。
他们都是来碰运气,哪想真能参加文酒之会,心中被喜悦填满,也就不在意别的事了。
众人跟着太平公主来到大堂,里面早已置备好宴席。
分宾主落坐后,众才子纷纷将近来所做诗词拿出来,供太平公主品鉴。
然而,一圈品鉴下来,众人都发现太平公主兴致不高,话语极少。
顾枫忽然站起身,拱手道:“公主殿下,在最近作得一首名为“咏萤”的诗,还望殿下品鉴。”
太平公主心不在焉道:“好啊。”
顾枫来到厅堂中间,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吟道:
“的历流光小,飘飖弱翅轻。
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
众才子虽对顾枫颇有不满,然闻听此诗,皆忍不住大声叫好!
这首诗契合了众人心思,他们对太平公主的酒会趋之若鹜,除了因公主殿下美艳动人外,更希望得到赏识。
然而,才子们虽叫好一片,顾枫心中却直往下沉。
这首“咏萤”并没有获得太平公主称赞,她支着下巴,目光仍旧望着大门方向。
众才子都担心无法取悦公主殿下,让她觉得无聊,离席而去,都更加卖力的表现自己!
这次他们不再论诗词,而是品论朝中大事。
段之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朗声道:
“公主殿下,诸位!在下听说吐蕃喇嘛不自量力,挑战大慈恩寺的高僧,落败而归,这对我朝来说是一个良机!”
“什么良机?”太平公主眸光终于被吸引过来。
段之涯精神一振,大声道:“咱们可以趁此良机,挥师西南,一举击败吐蕃人!让他们为侵犯安西四镇付出代价!”
众才子大声叫好,太平公主却又将目光转向门外,仿佛对这个议题不感兴趣。
段之涯顿时说不下去了。
一名葛衫书生从位子上起身,走到中间,拱了拱手,扬声道:
“说起朝中近来大事,就不能不提平国公府被封之事,在下以为薛大将军屡立战功,仅因沛王之事被削去爵位,实为可惜!”
众人都吃了一惊,薛仁贵的事是东宫亲自操办,此人竟敢在这里议论此事,胆量不可谓不大。
太平公主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又探了过来,微笑道:“本宫也以为有些可惜。”
她都发话了,众人胆子顿时大了不少,纷纷出言为薛仁贵抱不平。
然而他们只提薛仁贵,绝口不提东宫,显然还是不愿说出对东宫不利的言语。
毕竟东宫迟早坐上帝位,届时,倘若有人将今日言辞扒出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张构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只默默倾听,不敢妄语。
然而,听得多了,他发觉这些才子们的见识也不过如此,对己多了些自信。
目光游弋间,他忽然注意到顾枫。
自从刚才的诗词没有获得太平公主赏识,他便低着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离他不远处的薛绍则紧紧盯着他,目中闪着冷光。
就在这时,太平公主忽然站起身,众人立刻都闭上了嘴。转头看去,发现有人正向大门走来。
来的是周兴。
“公主殿下,听萧家家丁说,孙男爷得了急病,恐怕来不了了!”
太平公主脸色微变,怅然若失的坐回位子。
众人皆心想:“莫非公主殿下看上了孙县男不成?”心中充满艳羡之情。
忽然间,只听一声大笑声在厅内炸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枫仰头大笑。
薛绍见顾枫神色癫狂,恐怕即要将他爹的事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