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世界同化和问心是不一样的。
那银杏树方圆数十米内,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阳光,笃实,辉煌。
他按部就班的考完了每一科,所有卷子都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自己已经尽到全力了为止。
庆尘:“……”
可白马轻轨穿过楼宇的轰隆隆声里,似乎什么都有了。
庆尘看着校长佝偻的背影,对方就这么日复一日的守在食堂,看着学生们,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便是他要再等两天的意义,他要与这些人生里曾经最璀璨的星辰一一告别。
或是故意忘了。
庆寻和嫂子举筷子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小小的粉笔头像是飞剑一样长了眼睛,百发百中。
庆尘说道:“写了,你们抄吧,可是你们不用功学习的话,明年可就考不上青禾大学了。”
校长李修睿笑眯眯的说道:“都坐下、都坐下,赶紧吃饭吧。”
说完,女孩转身下车。
到了吃饭的时候,庆准将两个鸡腿、两个鸡翅都夹到庆尘碗里。
何今秋在课堂上说过,如果一个老师解决学生的问题还得依靠叫家长这种手段,那说明这老师没有水平。
也不再有遗憾。
……
教室里响起学生们的哀嚎声,没有女同学穿着短袖短裤打排球的身影了,不能去操场上疯跑,不能偷偷去小卖部买冰棍和零食,男生们只能在课间走廊上做一下投篮的动作过过瘾。
何今秋笑着说道:“回去吧,我们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你要去的地方才需要勇气。”
老校长出了名的鸡贼,让部委和财团都头疼不已。
新的一天到来,庆尘再次背着书包奔赴考场。
庆尘知道这是哪里了,这是被世界意志同化的过程,如果可能的话,也许他会真的愿意留在这里,一次一次的重复循环着那些青春与温暖。
李修睿笑道:“小子,回去吧。”
庆准笑着看向庆尘:“你知道该怎么选择,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活着,去吧。”
这时,有相熟的邻居经过,调侃道:“哟,老庆家要出青禾大学的大学生喽,到时候可得在街面上摆几桌,街坊邻居都沾沾喜气啊。”
庆尘看着那些口号,只觉得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哈哈哈,李云寿你就是羡慕嫉妒!”
课间操的时候,学生们站在操场上列成方阵,庆尘站在最前面默数着拍子,到了第六节转体运动的时候,才能回头看一眼队伍斜后方的女孩,女孩穿着白色的校服,青春动人。
碘伏:“回去吧!”
……
到了下午3点放学时,学生们一窝蜂的往学校外面跑去,庆尘背着书包往图书馆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庆准忽然看向庆尘:“你来这里多久了?”
如今联邦教室都是全息多媒体了,但这位何老板也不知道从哪买的粉笔,专门掰成一小段一小段,看见谁走神就出手砸去。
问心是给你痛苦,让你无法直视那些苦难。
Zard在一旁说道:“我知道!”
唯有庆准和庆尘还是鲜活的。
说着,他朝女孩那边努了努嘴:“听说秧秧要考青禾大学,所以他也要考,嘿嘿嘿。”
生活也像这轻轨一样,轰隆隆的奔赴远方。
不止倒计时,还有口号。
学生们私下里喊他何剑仙。
如果有可能的话,庆尘真想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直到夕阳落入山后,又总会升起。
庆尘每一天都过的很开心,好像那些失去的、错过的,都没有失去,都没有错过。
教室里热热闹闹的,秧秧将书包塞进课桌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