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去广东弹棉被都更赚钱,何必要去矿山上当工人?”
潘大章试探着说:“德东哥,去弹棉被一个月可以挣二百块么?”
潘德东看见前面两个徒弟,拉开了一定距离。
“我最多的时候一个月挣过八百块,两个徒弟我还给他们50块,让他们寄回家。租房和伙食开支二百块,一个月可以剩500块。”
他自豪地说。
“那德东哥一年赚几千块钱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还想争着去顶替?”
他哥德林一年到头在家务农,口袋里可能一百元钱都没见过。
“其实我对当工人的兴趣也不是很大,但是我女朋友写信给我说,赚再多钱都是吃农村粮,而当工人可以吃商品粮,身份一下子就高了。”
“德东哥,谈女朋友了?是本地的,还是外面弹棉被时认识的。”
“就是夏祺村那个支书的女儿。”
几人此时走到了万子岭水库坝顶。
路过潘大章家门口。
“德东哥,去家里坐坐,喝杯茶。”
“不了,回去跟徒弟结清账,让他们回家去。”
潘德东带两徒弟朝对面村落走去。
邹秀花在庭院中看见了儿子跟堂侄从水库小路走了出来。
“这个瘟神不是去广东弹棉被了么?他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邹秀花对潘德东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以前她有一次跟他母亲刘地女吵架时,潘德东当场跳出来要揍她。
“三叔,不是说也要退休嘛,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所以他急着赶回来也想去矿山顶替上班。”
“这样的话,就有好戏看啰。”邹秀花口语间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妈,你能不能不要象别人一样看他们家的笑话,毕竟还是叫你伯母的侄子。”
“啍,你个臭小子,我跟她们几个吵架的时候,你在家屁都不敢吭一声,那个瘟神竟敢替他母亲帮腔,说要揍我。想想都很气愤。”
邹秀花唠叨说:“那个老大德林就不会这样,我现在开始为老大担心了,这瘟神回来跟他争的话,老大是争不过他的。”
她想想后肯定地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冠久不可能让这个老二去顶替的,他想争都没用。”
潘大章表示不解:“为什么,德东今年十九岁了,比德林还更聪明,更会钻营,说不定他去单位上更吃得开。”
邹秀花压低声音说:“因为他是刘地女偷人的野种,这事冠久崽知道,当年因为这事闹得差点杀人。他会把自己的编制让给一个不是自己种的人去顶替?”
“不要胡说八道,难怪三婶会跟你干架,就算是有这么回事,你做大嫂的也不应该翻出来说。”
潘大章把杨梅和杨梅干挑进了客厅。
“臭小子,学得会教训人了。咦,去古樟村忙活了几天,待得舒服都不想回家了?你这是有媳妇就忘了娘了?”
大女儿昨天出来跟她说,在县城看见大章跟小芹和她家里几个人,在农贸市场门口卖杨梅。
“呵呵,不管他,会自己找老婆了,还省得我们操心。那个叫小芹的,长得怎样,性格好么,嘴巴甜不甜?”
她跟潘东玲嘀咕了好久。
“妈,我发现你嘴巴真的很碎,都说了是同学,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去帮她家摘杨梅的,不要象别人一样捕风捉影。”
潘大章再次强调。
“小章那臭小子呢?”
他没有看见弟弟,于是问道。
“呵呵,你不是带他去古樟村摘了一担扬梅么?卫国帮他担回来,他给了我半斤吃,其他的说担去卖。”
“他挑去墟市上卖?卖完没有?”
在甫钱镇上也没有看见过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