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先去黄怜娥家,探探她口气,然后再回家,去后院围墙处挖挖有没有晓夏的骨灰盒。
若是真的有,也不会让两个老人知道,他会直接去找董卫民交涉。
让他体会到痛的滋味。
不用多久,他开车到了东河大桥的糖厂家属区。
冈州糖厂已经停产了,码头上的吊装设备都开始拆卸了。
拥有几千工人的一个大厂,真正重新找到新工作的毕竟是少数。
许多人都还是每月领可怜的一点失业救济金生活。
一条泥泞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实在难行。
潘大章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找到了郑虹家。
把车停在一个四合院围墙外,在院内看见一辆熟悉的摩托车。
南康县宣传部曾其崧的。
一对男女在一棵枣树正下愉快地闲聊着。
郑虹抬眼看见了潘大章。
“咦,这不是小潘老师吗?”
潘大章手上提了几件礼物。
他连连摆手说:“虹虹表姑,你以后叫我小潘就行,不能乱了辈份。”
他对曾其崧说:“曾哥,你若是跟我表姑订婚了,我就要改口叫你表姑丈了。”
黄怜娥闻身从房内走了出来,看见是小潘,也高兴地说:“稀客哦,小潘今日有空来姨婆家?咦,你们不是一起去京城旅游了吗?”
她热情把他迎进客厅,招呼坐下。
吩咐女儿去市场买点肉菜,说是让大章在这里吃晚餐。
郑虹让曾其崧骑摩托车搭她去。
他们走后,潘大章跟黄怜娥聊天。
“曾其崧也是个有才气的年轻人,虹虹表姑现在跟他准备订婚没有?”
郑虹有二十五六岁,曾其崧应该是二十八九。
现在年轻人二十出头结婚的很正常,国家提倡二十二岁结婚,但是很多人遵循传统的观念,十八九岁就结婚了。
“准备过中秋节就订婚。”
黄怜娥笑眯眯地说。
“姨婆,我问你一件事,当初晓夏病去以后,奶奶说处理后事的是你和大爷爷?说他们两个老的一直不知道晓夏埋葬在什么地方?”
潘大章对他说:“凭州陵园打电话过来,说陵园经过了重新规划和修缮,方平叔和燕姿阿姨墓地重新安葬了,希望家属允许的条件下,安排人过去祭祀和重新登记。反正到开学还有一个多礼拜,所以我和小芹陪爷爷奶奶再去一趟凭州。他们年龄大了,以后这件事就由我去处理了。”
黄怜娥欣慰地点头。
“姐和姐夫万幸有了你和小芹。”
她对大章说:“当初晓夏病故,我姐意思是去青山岗买块墓地,把晓夏安葬。董卫民也去姐夫那里拿了钱,我跟他一起把晓夏遗体送去火化的。当时他跟我商量说,晓夏是个才十四岁的少年,按照他们老家风俗,这种未成年就夭折的少年,死后都是不能埋到祖地的,应该找一个偏僻地隐密埋葬。他说为了避免姐和姐夫伤心,最好不要告诉他们晓夏埋在什么地方。开始他说找一个地方埋藏好,几年后他带回老家去,找一个隐密山地埋葬。后来他又告诉我,他把晓夏骨灰拉去凭州陵园跟他父母合葬了。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也没法证实他说的真假。”
潘大章现在可以确定,董卫民把晓夏的骨灰藏在老董家围墙边了。
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样想的,又是怎样在老董夫妇眼皮底下做这件事的。
黄怜娥说:“当时晓夏那短命鬼出事,我姐和姐夫都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交待了,两人都在医院住了几个月。那段时间董卫民都住在姐夫家别墅,后来姐都说这老小子,把家中许多值钱的东西都拿回他自己家里去了,似乎都做好了接收姐夫家产的准备,真的不像话。”
至此,董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