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起见,就委屈父亲在城外吧。”
唐海额角青筋跳动,大喝一声“你这逆子——”
看着他暴跳如雷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唐进只觉得浑身畅快。
前世,就是这个人,为了名利不顾自己的死活,对他们母子多年不闻不问,除了给自己生命,他从未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自己对他来说,有用了,是棋子,没用了,连烂泥都不是,当初自己回到常州和他周旋,后来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归属海陵一派,为了跟安定王表功,他甚至亲自设陷阱引他入套,要不是菲音提醒,他怕是要被引进泽地乱箭射死……
这样的人,却是他实实在在的父亲!
唐进压下心中愤慨,慢吞吞的道“常州已经与你无关了,想进来,那就靠本事打进来。”
说完,唐进拉着封长情下了城楼,风雪之中,唐海如一头困兽,叫骂着逆子的声音穿透风雪传入唐进的耳中,唐进如同没听到,大步上了马车。
唐进没回去唐府,也没去那食肆,和封长情回了莲池那边的宅子。
“是不是很冷?”他握着封长情的手搓了搓,道“我让人准备了碳,我去引一点。”
他带她到了东次间,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封长情身上。
封长情不要,“我没那么娇气。”
“穿着。”他却很坚持,给她收了收领口,蹲在地上烧了碳炉,屋中很快也少了纵横的冷气。
他拉着封长情围在碳炉边上,一边给封长情暖手,一边给碳炉打着扇子。
“冷不冷了?”
“不冷。”封长情摇头。
唐进拉了个小圆凳坐下,让封长情坐在圈椅里。
封长情一直盯着他看,唐进回头瞧她一眼,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封长情滑下圈椅,也拉了个圆凳坐在他边上,捏着袖角帮他擦了擦颊边的碳灰。
唐进摸了一把脸,“有脏东西啊。”
他的眼神很暖,和刚才看到唐海的时候判若两人。
封长情瞧着这样的唐进,忽然觉得自己当真矫情。
这样一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人,自己到底一天到晚在怕什么?
当真是闲的。
“你怎么了?”见她不说话,唐进问,“冻着了?”
“没,我就在想,这个装备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找找盛茂吧,这家伙不是门路广么,说不定认识什么厉害的江湖人士。”
唐进……
什么情况,眨眼就这么一本正经了。
“现在就去找他。”封长情直接站起身,把衣服给他,“快点,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在八方赌坊呢,离这里不远。”说完大步离开了。
唐进……
两人到了八方赌坊。
当初封长情也曾在这个小黑赌坊堵过盛茂一次,当时没进来,瞧着赌坊的门面,想着不过是个小地方,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摆几个赌桌条凳的,今日进来一看才知道,她想法太天真了。
赌坊很大,刚进门的确就是如她所想的,赌桌条凳,再往里面,过了长廊,后面别有洞天,还设有雅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远远地,就在天字号雅间内听到了盛茂独特的笑声。
唐进唇角扯了扯,“这家伙是又赢了吧。”
封长情默了默,忍不住问道“他做这种产业,自己又没有权势,怎么立得住?”这种产业难道背后不需要人罩着?
唐进道“他很会交朋友,三教九流都能说得上话,你的建议不错,他也许真的会认识我们需要的人。”
“那现在叫他出来?”
“他正玩的高兴,叫不出来的,我们去雅座坐会儿,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