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皇宫。
御书房。
邱行海一脸怒色,将手中的密折扔在龙案上。
“三个月,就查出这点东西,你们都看看,给朕说说看法。”
左宰曹玉拿起密折看后递给右宰赵杰。
而后尚书令费正辉和兵部尚书周建都看了一遍。
四人脸色阴晴变幻,但无一人言,御书房一片冷寂。
眼下,周边四国似乎在相互合纵,意图不轨,羽骑卫的情报纷纷涌入案头。
邱行海病恹恹的从龙椅上起身,在御书房里缓缓踱了两圈,气息不平。
自他登基,大邱就没消停过。
几乎年年有事,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虫灾,甚至是人祸。
每年大批的流民灾民令人头疼。
大把的银子投进去,一张贪官污吏的大网层层克扣。
到了灾民那,所剩无几,逢灾必有民乱,已成定律。
大邱士族门阀根深叶茂,积重难返。
门人子弟遍布大邱的国家机器上,已成顽疾。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他执掌大邱才十五年,就熬得几近油尽灯枯。
秋言老祖曾再三叮嘱他,不可沉埋政务。
以免劳累和怒气,再伤本阳,减少天命。
可他能歇得住么。
刚刚知晓,三个月之前齐亲王被袭杀一案,竟是大吕所为。
不过当时大吕皇帝吕道方已经快要病死了。
羽骑卫查到吕道方竟然又奇迹般活过来,且生龙活虎,夜夜御数个后宫妃子。
袭杀齐亲王的当天晚上,他竟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此事透着一股邪气。
吕良中随后登基大吕皇位。
邱行海目视左右股肱之臣,道:“众卿如何见解,说与朕听。”
赵杰率先道:
“陛下,可解除对皇子们的怀疑,目下册立太子为当务之急。”
曹玉道:
“大吕此番阴险小计,可派边军出关前出百里,惩戒一番即可。”
费正辉道:
“需叮嘱边军将领,小惩而已,不可扩大战事,今年水灾用度太大。”
周建神色迟疑,嗫嚅几下,也开口附议。
邱行海见众臣表态,便道:
“朕以为边军惩戒还是算了,小打小闹,徒令各国笑我大邱格局小气。
册封诏书朕已写完,近期以此事为重。
众卿辛苦一下,尽快办妥此事。
朕倦了,你们退下吧。”
诸臣施礼后,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高小竹上前,轻轻扶着邱行海在软塌上躺下,侍立床侧,垂首不语。
邱行海倦乏的闭着眼睛,喃喃而语:
“朕的皇子们,非是治国之才,可朕了解他们,更能掌控他们。
小竹,你记住,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你无法掌控的人和事。
朕怀疑,大吕的吕道方掠走了亲王府的世子。
他这是要下一盘大棋,可惜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日后这个世子恐怕要跳出来闹腾一番。
你替朕看紧齐亲王,朕死后让他陪葬。”
邱行海渐渐地入睡而眠。
高小竹退到角落里,像个影子,孤寂的守着。
夜深,掌灯。
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晃不止,就像野外漂浮的萤火。
……
齐郡。
义县。
亲王府。
比之上京城的权贵宅邸,亲王府显得寒酸至极。
大五进的宅地,亭台水榭,假山异石都有,就是让人看上去,全府的建筑陈旧经年,一股子破败之感。
此时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