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武卫营。
这里是中央禁军,又称宿卫禁兵,是禁军体系中的王牌军。
头领是武卫中郎将,下设东西南北四营兵马,每营五百人,营首为佑武卫校尉。
中郎将军帐中,一人端坐在中军椅上,帐外是两排甲胄鲜亮刀枪寒凛的卫兵。
此人赫然竟是邱布尘。
一身锁子甲令他平添军旅硬朗之气。
帐下两旁侍立着校尉和副尉,八员大将浑身透着赳赳武气。
曹华、傅小义、张昊、马强等曾经道宗的同窗兄弟都齐聚在帐下。
曾经的少年都已成长为威风凛凛的青年部队长,脸上再难以找回舞象的风华,有的是铁马冰河般的刚毅。
邱布尘一改过去文质彬彬的儒雅相貌。
曾经白皙的面容,现下却是黝黑的皮肤,颌下一缕短须让他有股子英武气概。
四年前他从道宗下山回家,可迎接他的是大哥二哥的白眼和挤兑。
父亲成了父皇,他成了皇子,他的心热了。
他迫不及待的急匆匆下山,就是想在朝堂上伸展抱负,想纵横捭阖,想指点江山。
可两位皇兄给他泼了一桶凉水。
那意思是你往后站一站,最好哪凉快去哪,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呀。
家里的现实,给了他当头棒喝,他苦闷的缩在宫里待了一个月。
他左思右想,抛开了以前的幻想,请示他父皇邱云松,进入军旅磨砺自己。
他从步卒开始,凭借着道宗所学,一步一步走到了中郎将的位置,其中艰辛,令他屈辱,令他奋进,也令他脱胎换骨般的快速成长起来。
当他的大哥二哥两位皇子还在夜夜笙歌时,他早已手持长戈在夜巡。
当他两位皇兄声色犬马逍遥快乐时,他正在军营里随众人一齐挥汗操练。
他现在已经从崖岸自高矫揉造作的皇子,变成了铁骨铮铮的军汉。
该感谢谁呢?
感谢父皇?感谢两位皇兄?
嗯,对,应该感谢命运。
他有时常想,要不是两位皇兄凶巴巴恶狠狠的眼神,他不会孤注一掷的投入军营。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堂堂皇家麒麟儿怎能去当军中糙汉。
可他皇爷爷邱行海手刃亲兄弟的画面让他下了决心。
对,他怕死,他非常怕死,他可不想有一天被那俩废物砍了头。
等他坐上中郎将的位置时,心里的恐惧才消散。
现在没有人可以杀的了他,保他性命的就是手里的军队。
原来大权在握,原来挥斥方遒的感觉是这么的爽,这么令人沉醉。
渐渐的他又有些不满足了。
现在两千人马的编制,让他有种难展雄鹰羽翼的桎梏感。
佑武卫营没有百姓子弟,因为这支队伍的特殊性,它要求每一个人都绝对的忠诚。
队伍里都是依附皇家、忠诚皇家的士族世家和官宦子弟。
禁军中宿卫亲兵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亮眼的身份。
而他邱布尘就是这支队伍的统帅,手下四梁八柱都是他的嫡系。
他常常踌躇满志,想要突破中郎将的阶级,他要做大将军,做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他想让他的弟兄们到大军中开枝散叶独领一方,那时他手握的将不再是军队,而是江山,是皇位。
视线在帐内扫了一圈,邱布尘对曹华抬了抬下巴:
“你说说看,把最近的情况给弟兄们说说。”
“诺。”
曹华对邱布尘行了个军礼,侧身对着大家伙说出了近日上京城的事情。
他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讲述了邱小兵怎么打左琼辉兄弟俩,怎么剿灭的花豹帮,又怎么大闹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