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教坊司见清夫人路上,遇到了前军将军何文勇,他是定王殿下的旧部,哀家便与他多聊了几句。”
姬晟眉目微挑,疲惫苍白的脸色看不清神情变化,只是瞳孔一缩,想必心里有些不平静。
“哦,是他啊,怎么你们聊了什么,需要告诉朕吗?”
太妃眼神直直的看着姬晟,轻声道:“何将军今日应是多喝几杯,言语之间多有冒犯陛下,哀家特地来给他想陛下求个情,请陛下从轻发落。”
姬晟闻言笑道:“朕道是什么,不过是酒后失言,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要发落他,也不过是派个内侍去斥责一番便罢了,还当不得皇嫂为他求情。”
太妃没看出姬晟的异常,继续道:“何将军醉醺醺的说陛下不够意思,十年了他还只是个前军将军,出言辱骂陛下不讲信誉,哀家实在是听不过,便派红妆赏了他两耳光,谁知他又说陛下信中曾言,如若事成,便许以爵位...”
太妃说着,啧啧的感叹起来。
“哀家是不懂,自卫国建立,便一直主张削减爵位,怎么陛下还要许诺给他个爵位,他是立下了什么泼天的功劳了吗?”
“爵位?”姬晟有点懵,难道是真的喝醉了胡说八道?自己可从未许给他爵位,不过是言语之间的一些暗示罢了。
这何文勇,十年后才来心生不满吗?
“想必是酒后胡言乱语吧,朕可没说过要封他为爵。”
这本来就是太妃编的,没有就没有吧。
“想来他是在说醉话,不过他提到了一封信,哀家倒是好奇,陛下何时给何文勇下过旨意?何将军说十年是什么意思?”
姬晟脸色微变,太妃这是话里有话啊。
难道何文勇酒后失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姬晟笑道:“不过就是吩咐他办过一些小事,是朕的口谕,没有下明旨罢了。”
“原来如此,哀家还当是什么呢,不过何将军自十年前调入禁军,已经好些年没有升迁了,有些怨气也就罢了。”
太妃心里一沉,姬晟这样说,那可就有意思了。
如果没有内情,那姬晟大可以严厉斥责,当场解释。
可惜,他没有,而是在掩饰,在糊弄,更让太妃觉得心里有鬼。
“皇嫂说得是。”
太妃笑道:“陛下的身体可有些好转了?”
“倒是不咳嗽了,不过天气转凉,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太妃道:“陛下倒也不需要事事躬亲,不是未真和未行还在吗?实在不行,未央也可以为陛下分担一二。”
姬晟笑了笑,摆手道:“朕既是皇帝,这些事情自然不能假手于人。”
“但是定王还在的时候,也会为陛下处理一些要务的。”
姬晟眼神微,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一下。
“皇兄的能力比朕强,朕交给他放心,但是未真和未行还年轻,经验难免不足。”
太妃呵呵一笑:“陛下说得是,不过这卫国早晚都是要交到他们手上的,陛下若是一直抓着,恐怕他们也难以上手啊。”
姬晟脸色一变,有些怒意地说道:“皇嫂这话,朕就听不懂了,是在让朕放权吗?”
太妃脸色不变,漠然道:“哀家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太过劳累,陛下熬死了定王,如今还能熬得死你两个儿子吗?”
“放肆!”姬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太妃起身轻施一礼,淡淡道:“陛下继续歇息吧,哀家告退。”
太妃离开,姬晟往椅子上一瘫,双眼微闭,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
“何文勇,朕就不该将他调到卫都来。”
太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是何文勇说的,或是太妃从何文勇醉话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什么。
今日这是来试探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