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燕国已经将楚国得罪了,若是再从北境防线上调兵,一旦兵力空虚而楚国来攻,韩图如何应对?
北境楚国可不是陈国能比的,左右武卫已经是燕国的精锐了,与陈军作战也有不少的优势,但是与剽悍的秦楚之人相比,那也是大大的不如的。
萧鼎听得张维这么说,也是无奈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张维说得有道理,燕国不是不能再战,但是不宜再战。
聂含山道:“陛下,张阁老虽然说得有理,但是陛下也要想想蒲州,好不容易将之打下来,如果变成一座座空城死城,那要来又有何用呢?”
李烜听得三人的争吵,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心中也很不甘心就这样将人拱手送回,但是由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
一时之间也很是为难。
“罢了,此事暂时搁置,等卫国使臣到了,再议吧。”
“陛下...”聂含山还要再说,却被李烜眼神止住。
“朕说,再议。”
“是。”聂含山只得无奈应道。
张维对着聂含山得意的挑了挑眉,聂含山只能无视。
下了朝,聂含山便一路来到天牢。
李修涯见聂含山这么早就来了,笑道:“我说,这儿可是天牢,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便是想来就来的吗?”
站在一旁的吴典狱闻言撇了撇嘴。
你也知道这儿是天牢?你还当这里是天牢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的卧室呢。
聂含山没有理会李修涯,转头对吴典狱道:“你先下去吧,老夫与他说说话。”
“是,聂师请便。”
吴典狱拱了拱手,恭敬离开。
李修涯见聂含山面色阴沉,笑道:“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
“那就是碰壁了?”李修涯笑道:“让我猜猜,今日是陈骜觐见的日子吧?”
“是,陛下的确召见了陈国皇子。”
“昨日听岳父说的,陈帝估计还是想着将蒲州百姓要回去,对吧?”
“你知道?”聂含山狐疑的看了李修涯一眼。
“这又不难猜。”李修涯耸耸肩,“不过陛下肯定对此是犹豫不决的,但你呢,肯定是持反对意见的,对吧?”
聂含山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燕国的一场大胜,若是将百姓放回去,那这一仗不就白打了?”
“怎么能说白打了呢?那蒲州数百里的土地,不算是收获吗?”李修涯笑道:“你这样说可就有点过分了啊。”
“若非是要与卫国打通商道,蒲州之地于我们其实也并无大用,还得分兵驻守,实在鸡肋。”
李修涯闻言道:“你这样说我可就伤心了啊,打蒲州可是我想了好几天的结果,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鸡肋了?”
聂含山摊手道:“但你不得不承认蒲州之地的确是用处不大啊,山高林密,耕地稀少,若是连着最后的百姓都没了,那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
聂含山说得也没错,陈帝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蒲州,也是因为如此。
李修涯笑骂道:“你滚好吗?那也是数百里的土地,怎被你说得一文不值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拼死打下蒲州,我当然开心了,但是总归是不能将人也放回去吧?”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脑袋不会转弯。”李修涯道:“陛下现在正犹豫不绝呢,你却直接表明了态度,那不消说,张维那老家伙肯定是直接站在了你的对面,将你怼得体无完肤了,对吧?”
聂含山闻言微微尴尬,“是,是吧。”
李修涯摇头笑道:“也不知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事儿也不是燕国一家说了算的啊。”
聂含山闻言一愣,随后眼神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