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含山为官多年,党朋也多,就算李兆真的不信任聂含山了,聂含山也轻易动不得。
何况还有李烜在呢,虽然继续闭朝,但是皇帝这个位置,他依然做得稳稳当当的。
是夜,李府。
暗处,数十人影闪动,一顶简朴的轿子快速的来到李府的后门。
轻轻的敲了一下门,轿子中下来一人,正是李烜。
后门打开将李烜迎了进去,而轿子也顺势抬进了阴暗之中。
“父皇...”
李旦看见李烜来到,一下便跪倒在李烜面前,哭道:“儿臣...儿臣...”
李烜见李旦憔悴了不少,也是百感交集。
“旦儿可会怪父皇?”
李康也好,李旦也罢,虽然都做出了谋逆之事,但是李烜显然不是一个绝情的帝王,他对两人更多是有一种亏欠的。
有今日的结果,他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骨肉情长,或许是李烜真的老了吧。
从这个方面来说,李烜好似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李旦闻言摇了摇头,“儿臣怎么会怪父皇?一切都是儿臣咎由自取,辜负了父皇,请父皇宽恕。”
李烜叹道:“事已至此,父皇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今后的路,父皇恐怕再也不能护佑你了。”
“儿臣明白了。”
李修涯笑道:“陛下不必担心,殿下的安全臣还是可以保证的,只要等殿下立足了脚跟,臣才会将人撤走。”
李烜点头道:“此事要劳烦李卿多多费心了。”
“都是臣的本分。”李修涯微微躬身,随后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父子。
这次见面,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今后生老病死都再也不会有牵葛了。
李修涯出了房间,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突然展颜一笑,笑容之中藏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
李修涯有时候在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个灾星呢?
这才入燕都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燕都原本最有权势的两个皇子居然都被他一一拉下了马。
李康事件的直接推手,李旦事件的始作俑者。
李修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也算是沾满了血腥了。
不过伤春悲秋不是李修涯的风格,这种情感只是存在了一刹那,片刻之后,李修涯便恢复了清明。
说不上后悔,就是觉得挺有趣的。
后半夜的时候,李烜与李旦总算是说完了话,李烜也要准备离开了。
“陛下,都交代妥了吗?”
李烜点头道:“嗯,这件事,多亏了你了。”
李修涯摇头道:“为陛下分忧,臣的本分,只是以后五皇子恐怕都只能隐姓埋名了,不过臣可以保证,他会过上富足的日子。”
“嗯,你办事,朕放心。”
“只是此事今后可一点都不能再提起了,若是被人寻了蛛丝马迹,太子如何便不说了,天下人知道,那便是天大的丑闻,若是史书再添上一笔,那陛下的圣明也会受到影响的。”
李烜笑道:“你不将
你自己的嘴保管好,怎么,还怕朕泄露了?”
李修涯挠了挠头,“这事儿可不小,到时候就算陛下能将罪责全部推到臣的身上,都说是臣的一人所为,但别人是肯定不信的,毕竟我跟五皇子可不对付,没道理会帮他的。
万事还是小心点的好。”
李烜笑道:“放心吧,此事只有朕与你,最多还有魏权知道,至于你的手下,朕相信你自然有控制的手段。”
“那就好,如此臣也就放心了。”李修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对了陛下,臣还要求陛下一件事。”
李烜现在心情不错,李修涯也就趁热打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