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仅次于随捏随用、屡次三番裂解牺牲的元神,他自诩在应对这类事上很有经验。
叮铃铃!
正迈步走在人群中,双手揣在袖内慢腾腾张望。
一阵清脆声从不远前方传来。
咦?他看去,被人堆里的几人吸引了目光,五男一女,女子娇俏,华发如墨穿插玉簪,眉黛未脱稚气,约莫及笄。
跟在几人身后,瓷白小手捧着绸娟巧笑嫣然,与一华服少年凑在一起。
陈屿视线越过二者,无视了那股微微酸涩的芳恋气息,直直看向另外四人。
正中,乃是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三旬上下,着一身窄袖青袍,袖口镶金线描祥云,腰挂白玉带。
而最让他新奇的,是中年人身侧落后半步的那位——一袭褐衣、填着道道方正纹理,长发披散,额头束有明黄法带,左擎四环禅杖、右掌半竖朝天,宝相庄严。
僧人?
陈屿眉梢一挑,多看了几眼。
很快他瞧见有十七八人隐在六人身后不远,分散状,似在暗中护卫。
再瞧周遭,路上行人说说笑笑,或多或少注意到几人,都自觉避让开,没有胆大的去触这明显非富即贵者霉头。
不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似乎对其中那位疑似僧人的存在并不觉惊奇。
六人与他擦肩过,陈屿眸光一闪,倒映其背后隐隐绰绰景象。
食指微微勾动,一缕缕念头飘散来。
转身走远,不过两三步后,他便露出了然神情,显然从对方溢散的念头中抓取到了一些东西。
果真是释教门徒。
对此陈屿不觉意外,早听闻北齐释教发展不错,最近十几年得了两代齐皇宠幸看重,渐渐起势,虽还比不得本地的道门势大,却也远比在南朝吃得开。
“留发……深褐袈裟……”
他回想起自己在南边如真武山、正阳观等大势力中搜罗到的记载轶闻,假若没有猜错的话,如此装扮者应当是释教中的根源密觉佛陀道。
口称是道,其实与道门毫无关系,不过是当年出入中原时音译的问题。两派实际上谁也不待见谁。
在南朝如此,到了释教兴起的北齐后这种情况只越加剧烈。
陈屿不知道的是,刚才走过的这位面容慈悲的僧人,才与城中一家道派较量了番,小胜半筹,凭得倒也并非经义——两边都听不得对方那套,实则一遇见,不比较还好,一旦比较必是动拳脚。
“王爷有心了!”
另一边,僧人与中年相谈,虽显得宠辱不惊,却也自然而然落下半步,动作尤为恭谨。
“无妨。”中年摆手,与满身檀香的僧人离近了些,然后和善地开口道,“那金明观向来不服官衙,素与帮贼勾结,祸害崇仁,以往本王未去动手,岂料这次这伙人过于放肆,竟招惹到大师寺庙头上,自该受罚!”
僧人口称阿弥,再次道谢,不过神情一如既往悲悯,动也未动。
被唤作王爷的中年瞥了眼对方那宛若凝固不化的脸庞,眼底精光一掠,很快恢复了笑意,以满满诚意与对方谈论,从释教经义到寺庙打理,明里暗里多是拉拢。
释教在本地不弱,如果说南朝道门一家独大,那么北地的道门则显得势弱。这里面有玉琼、灵玄两家道门魁首鲜少管事的缘故,也有朝廷刻意为之。
江湖武林,从来都是乱像源头,但凡有所作为的皇帝都不会放任自流。
至少也得收作爪牙。
释教的传入便在这般背景下开始,百年前大齐未立,那时管不了。等到几十年后被道门赶出去的释教又一次传入,朝廷这才果断扶持,与道门相抗。
最初两家谈不上势如水火,各自也都看得清其中道道,加上本就不顺眼,就顺了朝廷之意,只不过最近十几年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