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挖莲藕的池塘边,赵长安以两块钱一斤的高价买了一百斤莲藕,又以三块钱一斤的价格,买了一百斤鱼。
都是一条条六七斤活蹦乱跳的大鱼,鱼鳞细密。
村里人朴实,看到赵长安花了这么多钱买东西,而且买得还都是高价,就把这一百斤白莲藕洗的雪白干净,把那些大鱼都刮鳞剥腹清洗利量,所有的鱼鳔和鱼籽都放回鱼腹用莲藕的枯茎捆绑结实。
“我们这个村和周围几个村子都是田少水多,这边上十几里的镇子都不缺这,卖不上价,就只能每家分。有路子的就把分的鱼和莲藕怼给城里的亲戚,没路子的又吃不了,就只好怼给上门来收的贩子。”
等到白莲藕清洗干净,鱼也收拾利索,装进了赵长安大奔后面的后备箱,装得满满实实,那个一看就非常精明的村长小老头,才和赵长安乐呵着说了实话:“这五百块钱我们也不分,正好买村里祠堂过年的祭品。”
不过他顾及着赵长安这个小青年的脸子,终究没有说怼给那些贩子的价格,究竟能有多便宜。
“叔,你咋不统一卖,这不还好跟贩子讲价?”
岳璐不解的问。
老头儿笑而不答,只是说:“这闺女长得瓷实,是个好料子。”
“叔,你这可不是好话,现在流行瘦,像她们那样风一吹就倒的瘦。”
岳璐笑着指着李诗雅,赵萧萧,柳雪,庞眉:“男孩子就喜欢这样的,是不是呀赵长安?”
孙一阳带着诡异的眼神,笑着望着赵长安,想看他怎么回答。
“你这样的我也喜欢。”
赵长安伸手去搂岳璐的肩膀,被她侧身躲开,还不忘踢了赵长安一脚。
“像你们这样的我们村里都欢迎,可有得人就不行了。仗着是和镇里签的合同,仗势欺人,抢我们的良田,河岔子,压坏我们的路,弄得我们这儿三天两头停电,电都给他们了。昨儿村长家的三娃子的相亲对象过来看家,想买他们一点草莓摆盘儿,三十五一斤一分不少,还得至少五斤起卖,真黑,他给那些贩子才十九块钱一斤!”
旁边一个胖女人气呼呼的说道:“还有那两条河岔子,他们在下口架网拦截,上口子用那种大鱼能进不能出的网子,公家这一大片河也成了他家的了。城里人开车过来钓鱼,钓鱼给钱,钓到的鱼也按斤给钱,吃饭还要钱,那都是咱们的钱!”
“刘婶你知足吧,你家两个劳力在里面干活,我们的地被他骗走了,一亩地一年才给一百块钱,还得想法挣钱买粮食吃。我听说他一亩地种的草莓有三四千斤,卖了就是七八万块钱,我家六亩地一年才给六百块钱,他们光是种草莓都挣了四五十万,真黑心!”
一个脸上带着还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的小青年,满脸的不逊。
赵长安基本知道那个简宇强行上马那个智能化高标准钢铁骨架玻璃温室大棚,如果只是循序渐进的他还有可能活下去,要是春天大张旗鼓的进行全岛升级,他就完了。
现在简宇在农庄用了这个村近六七十人的劳力,余下的厨师,服务员,技术人员,司机,都是从别处外聘。
不过这六七十人身后,就是两三百口人的家庭,而这个村里又是亲戚套亲戚,虽然是两三千人的大村子,可几乎互相之间都是沾亲带故。
所以即使村子里面很多人对这个草莓园非常的不满,然而因为自己有亲戚在里面上班,也都是捏着鼻子忍了,最多就是气不过用锄头把靠近刺丝滚笼的果树砸断,不让树木起来了树荫遮住他田里的庄稼。
如果明年草莓园实现智能化高标准钢铁骨架玻璃温室大棚,这六七十人就成了无用之人,结局只能被清理出公司。
而那个时候,就是矛盾爆发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