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不断撞击空港外壁,发出一声又一声、连成一片的轰然爆炸声。
以及……
“救命啊——”
“快救救我们啊!”
“啊啊啊……,快救救我们啊!”
“要撞上了,要撞上了,啊啊啊啊……”
“救命啊,我们要被撞上……啊,啊啊啊……,救命啊——”
“救命啊——”
……
那些飞船中,越完好的飞船自越有可能存在幸存者。
可有幸存者又如何,他们的船往往刚好不容易挺稳,就会被后面失控的飞船撞上。
对海盗的过度恐惧让他们又贸然踏入了这片由剧烈撞击形成的太空旋涡。
如此,在船上幸存者们一声声惊恐至极的求救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又自通过公共频道不断传进空港内,连那震耳欲聋的成片撞击声或爆炸声都压不住,剧烈震动着每个人的心扉。
更震动人心的是,紧随着的,持续就只有能吞噬一切的轰然撞击声或爆炸声。
感受着一个个生命在这场空前的劫难中哀嚎着接连逝去,感受着自己内心愈演愈烈的痛苦、无奈和绝望,不仅亲人可能在船上人们相继哀嚎不已,乃至是崩溃地跪地大哭,其他人亦皆内心巨颤。
人们或目不忍视、或浑身发抖、或咬牙切齿,终于明白:
那些星际海盗已彻底疯了,竟是掠夺财物、毁灭一座城市,看起来非要把他们满城人赶尽杀绝不可!
吴雪镜终于忍受不住,趴到顾雷怀中,人生第一次哭得如此泪流难止。
而顾雷亦只能用力搂住她一颤一颤肩膀。
再想起这还仅仅不过是那即将到来的灾厄狂潮之前奏,很多人心里又都不由充满更多的绝望、痛苦,以及控制不住的恐惧。
所幸顾雷脑子里徒然就灵光一闪,及时想到一个能阻止灾害继续扩大的方法。
他当即掏出通讯器:
“阿尼西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不止所有空港都会被毁灭,不仅天穹可能受到破坏,那些飞船上的所有人也都得死,更将对我们的军心造成巨大打击。你必须马上将天穹液化,放那些飞船直接从天穹上穿过。那样,就算飞船失控也是摔在相对柔软的土地上,不至于造成如此无法控制的海量伤亡!”
但阿尼西娅依旧冷静,冷静到近乎漠然地反问道:
“顾雷,你想过没?如果星际海盗的舰队到时也趁机跟着杀进来,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很可能就潜伏在附近。不,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飞船都不需要跟进来,他们只要趁机对赞巴鲁克发动远程炮击,那成千上万颗的电磁炮弹,就会在顷刻内跟着顺利涌进来,将整个赞巴鲁克都完全撕成碎片!他们之所以只把这些逃难者的飞船击伤而不击毁,还特意赶回来,难道不正是想骗我们打开防护罩吗?”
而就在怀中的吴雪镜也感到纠结至极、只能用满怀泪水和希翼的目光仰视着顾雷的时候,顾雷深吸一口气,同样冷静,语气复杂、沉重、又透着异常笃定地回道:
“不,他们绝不会那样做!”
阿尼西娅没贸然否决,只用冷静的、隐隐发颤的声音又问道:
“为什么?”
顾雷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异常狰狞,愤恨无比地回道:
“因为,那些疯子,那些狗杂种,他们的目的是打开所谓的‘混沌之门’,而不是毁灭赞巴鲁克。所以,他们绝不会一下就杀光我们所有人,就非要如此不辞辛苦地把所有逃亡者都赶回来,制造出更多的恐慌、绝望,让我们感受到更多的痛苦。他们绝不会一下就将我们一网打尽,只会用尽可能痛苦的方式慢慢折磨地我们,非等我们被折磨到极限、痛苦到极限后,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
一时间,顾雷周围的温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