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爆发出的森寒无比、杀机凛然的杀意,以及那付骨之蛆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可怕决心,斯维托奇竟是干脆理都不理,直接转头,朝着大屏幕上的伊万诺夫就大声命令道:
“伊万诺夫,完了没,完了就快给我带上狂暴者们,赶紧去把老城区的城墙拆啦!”
话罢,伊万诺夫还没反应,两个特务就下意识地手一颤,不敢再继续召唤自己的机械战兽过来,乃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个。
二人皆机械僵硬、忐忑不安、畏惧闪烁地把头再次转向决赛场内。
他们越急切地想要尽快杀死斯维托奇,或者说越是害怕斯维托奇,就也越不敢轻视斯维托奇说的每一句话,且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时刻与黑暗为伍的他们,对黑暗的嗅觉,也比其他人要灵敏得多。
他们自己或都不愿意承认的是,他们一开始对斯维托奇的刻意轻视,就都是内心对斯维托奇的本能恐惧。
但等他们既期待、又害怕、畏畏缩缩地转头看向场内时,伊万诺夫脸上的小丑面罩,就只对他们诡异扭曲,露出一个既滑稽又狰狞的可恐表情。
……
顾雷还是很快就挣扎似地站了起来。
形势如此十万火急,又怎容得下他有片刻歇息,哪怕是为逝去的战友静静哀悼一秒。
失去吕西安控制的狂暴者们,马上就狂躁无比地齐齐仰天咆哮起来,还又开始混乱、混沌、全无目的地随意自相残杀起来,乃至是互相吞食。
仅仅安静片刻,赛场上就又刮起更狂暴、更混沌、笼罩全场的腥风血雨。
有好几个狂暴者,就正同时冲顾雷包围过来。
顾雷只能一刀“轰”地挑起一大块碎墙,将宫藏锋的尸体“整个压住,以免战友的尸体被狂暴者们撕碎吞噬,后便转身和围上来的狂暴者们战作一团。
开始,顾雷真是下不了任何杀手。
宫藏锋宁折不屈的人和剑,让顾雷能百分百确认,剩下的狂暴者中,也必有像宫藏锋那样原品性高洁、只为生活所迫才被扭曲到狂暴的人。
何况,他总忍不住想:
如果自己能早松点手,不那么过度逼迫,那自己的战友,是不是就不会被逼死?
至少不是被自己逼死!
于是,顾雷先就单单是尽力闪避,少有下重手。
后实在不行,顾雷才稍稍狠下心,开始竭力把狂暴者们的手足全砍断,想暂留他们一条性命看完事后能不能再救下几个。
可那无疑是非常困难、更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在笼罩全场的血色混沌增幅下,狂暴者们的攻击比之前更狂暴、还更难以预测。
并且,砍头只要一刀,而砍掉其它肢体则最少也要两三刀,顾雷纵已能熟练使出原子切亦力有未逮,在狂暴者们的围攻下险象环生。
但顾雷只内心愈发暴躁,不明白自己附近的狂暴者们为什么没像其它地方一样,不仅没忙着自相残杀,还竟全朝着自己涌来。
顾雷没意识到,他们正是受到他心底那再度大量萌生的混沌驱使,才被吸引,或者说是诱惑过来的!
混沌能诱惑人堕落,更越深沉的混沌就越充满诱惑。
顾雷又只不禁想到:
难道就算对如此混沌、混乱的你们来说,对我这个改造人杀手、这个杀人凶手的仇恨,也是一致的!
此想法让顾雷难免感到有些自嘲,也更下不了杀心,并自就在内心生出更大量的混沌,又诱惑来了更多、更狂暴的狂暴者们。
顾雷当即就陷入到更无力、更危险的境地。
身为军人的职责让他无法逃离战场,而身为人的良知,又偏偏让他再难以挥动刀剑。
所幸,老城区民众们的焦急和关怀,及时通过心网传达,特别是那些狂信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