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烈带着三十名斥候隐藏在半山腰的一片松林内,山下是一条比较平坦的官道,官道的积雪已经消融殆尽,如果有骑兵,肯定会从这条官道上走。
两边的田野里充满了各种危险,田鼠洞,蛇洞,土地被冰雪腐蚀出现的洼地深坑,被薄薄一层雪覆盖,谁也不知道冰雪下面隐藏着什么?战马极易受伤。
除非是战争没有选择余地,否则骑兵一定会选择走平坦的官道。
十几名游牧骑兵从远处奔来,在山脚下像蚂蚁一样大小,树上一名士兵高声道:“是敌军探子!”
周洪烈了解敌军探子的刺探规则,一般距离主力约二十里到三十里左右,主要是看前方是否有埋伏。
半个时辰后,远处十几里外出现了一股黑色河流,蜿蜒向这边杀来,一眼看不见尾,周洪烈心中大概估算一下,至少有七八万大军。
“我们走!”
周洪烈带着手下从另一条小路下山,向西面急赶回去报告。
走到半路,遇到了刘琼派来的斥候,刘琼命令他们直接南下向雍王汇报,几名接应斥候则调转回头去向刘琼汇报敌情,两支斥候队分道扬镳。
.......
陈庆的主力大军距离刘琼的军队约有一百里左右,下午时分,他接到了刘琼派手下送来的快信,刘琼发现了敌军迹象,已经转到北面,准备绕道敌军身后。
陈庆看完信,笑着对杨再兴道:“你认为敌军知道我们的存在吗?”
杨再兴摇摇头,“很可能不知道,李慕清也部署了很多游哨,如果敌军探子下来,肯定会被发现,更何况前段时间冰雪尚未融化,寸步难行,更不可能有探子南下,不过灵武县内有没有固定探子,卑职就不清楚了。”
陈庆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敌军侵占丰州已经一年多,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在灵州建立一个情报站。
“不管怎么说,谨慎行军不会有错!”陈庆随即下令全军放慢行军速度,又派出几队斥候前去探查敌情。
陈庆在这里犯下了一个惯性思维的错误,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敌军应该在灵武县设立一个情报点,事实上,这些游牧军队的情报意识很澹漠,他们生活在广袤的草原上,一向行踪不定,或许会派探子寻找敌人的踪迹,但完全没有派固定情报探子的意识。
八万游牧骑兵根本就不知道西军已经大举增兵灵州,更不知道雍王陈庆亲自出征,他们的目标还是灵州的五万守军,同时洗掠灵州。
很快,陈庆又接到周洪烈的情报,了解到了敌军情报,一支七八万人组成的游牧骑兵大军正浩浩荡荡向灵州方向杀来,估计大军已在百里之外。
陈庆当即派斥候北上,寻找到刘琼的三万军队,要求他配合自己前后夹击敌军。
傍晚时分,情报斥候赶回来了,在六十里外发现敌军主力,约八万人,他们也发现了西军,已经放慢了行军速度。
这是一场遭遇战,没有前奏,一上来就是两军大战。
陈庆命令骆驼队伍后撤五十里,他的十二万大军没有再继续北上,而对方八万大军也没有南下,原因是天色已黑了,虽然西军也训练过夜战,但毕竟是二十万大军混战,黑夜中很可能会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
双方都在耐心等待着天亮,士兵裹着毯子席地而睡,旁边卧着他们的战马,远处则是手执火把的巡逻哨兵,警惕地注视着北方的一举一动。
在队伍中间有一顶大帐,大帐内灯火通明,陈庆和十几名士兵围在一架沙盘前,陈庆指着沙盘的一支红旗道:“目前我们的位置在这里,北面黑旗是敌军的位置,大概相距五十里左右,看地形,只有一处可以作战的地方,就是这里!”
陈庆指着北方三十里外的一片开阔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