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尤其经历了这次卖春联事件,他才意识到,人如果独立自主的话,会这么有成就感。
看看人家姊妹俩,自己写,自己卖,小小年纪挣得,就已经超过了普通工人的工资。
以他从前的眼界,是完全想象不到的,父亲和爷爷,一年到头的收入,可能都没有五百块。
可是她们随手就能给他16块钱,就好像这不是钱,是一个礼物一样。
汪婷很公平,对待妹妹和他能够一视同仁,平时吃什么也从来不背着他,她很大方,也很善良。
也正是因为看到人家为自己的付出,所以他的学习才能进步的这么快,看到了别人的督促,写下了借条,未来可就真的掌握到他自己手中了。
屋子里还摆了几百幅春联,他立即弯腰收拾起来,三轮车姊妹俩给他留着,接下来两天,可不能浪费了,二十八二十九两天,怎么着不卖个百十块钱?
说干就干,纸张很轻,用旧床单一兜,直接放到三轮车上就可以,类型都已分门别类的准备好了。
他手里的这十几块钱,正好可以做零钱来找。
父母是坐最早的一趟火车回来的,到站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半,看到姊妹俩就站在出站口,扛着大包小包的爸妈瞬间就颧骨飞扬,尤其是妈妈,大声喊着她们俩的名字,不顾身上的包袱就朝她们跑了过来。
爸爸在后面心疼的喊着:“诶唷我的天,你就不能慢着点?忘了刚刚下火车被人绊倒磕膝盖的事儿了?咱俩闺女就在那儿站着呢,她们又不会跑。”
汪婷赶紧跑过去接着妈妈手里的行李,妹妹也过去接了一个,手上的行李一空,身心俱疲的妈妈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看她,又看看妹妹,含笑的眼睛是割舍不掉的欢喜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你们俩怎么样啊?考试考得怎么样?穿的都冷不冷?在学校吃的好不好?学习累不累?”
当妈妈一连串的问题丢过来的时候,爸爸却是看到了通往他们家门口的公交车。
“哎呀别说了,走,快点,3路公交车来了,从这儿能坐到镇子上呢,等到了镇子上看看能不能搭谁家的车回去。”
3路公交不到他们村子的那条马路,只到镇子上,镇子上这几天都有会,赶会的人多,可以趁乡里乡亲的三轮车或者架子车回家,这是他们经常会遇到的事儿。
公交车很挤,他们一家四口刚上车,就全部坐满了,接下来一站接着这一战的停车,按公里数收费,到他们镇子上要每人五毛钱,妹妹手里正好有零钱,就抢着付了。
爸妈还没反应过来,就给过钱了,“哎呀,谁让你们俩给钱了?”
“那有啥,不还是你们的钱?”汪婷帮着妈妈将后背的背包去掉,一一回答了之前在火车站的问题。
之后是她反过来问他们俩,妈妈叹息着说。
“生意虽然越来越好了,可是我跟你爸却越来越忙了,”
生意再好也是给别人干的,不是给自己干。
“我准备过几天给你二姨提提,看看能不能找个人帮帮我们,我和你爸这么干不行,太累,尤其是你爸,每天爬上爬下的盘货,太累了,别人不心疼,我心疼,虽然现在你二姨给我们涨了工资,一个月四百,但是还是累,有时会你爸去仓库,我一个人在前面,人一多,货就容易丢。如果你爸再回来两个月收秋,那就更难了。”
老妈说的是实话,生意一起来,这样单靠他们夫妻俩是远远不行的,而且这个生意顶多能坚持到2000年,千禧年之后,这种针织品就走下坡路了,得想办法干别的,否则很快就会被淘汰掉。
父母跟她们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她们俩提意见,而是想发一下牢骚,顺便讲讲他们这半年的日子。
汪婷却是将这些记在了心上,回到家的当晚,她就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