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一般家庭,就没有说不争吵的姊妹兄弟,打架更是常有的事儿,丁薇之所以从小到大没动过丁香一根手指头,对她也是关怀备至的好,是因为她把丁香当孩子一样.宠.了,又有那么多世的做人经验,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暴揍妹妹的事儿出来。
是以如今丁香看到白芷揍陆英,后者在院子里仓皇逃窜的架势,懵逼倒是其次,关键是觉得陆英有点窝囊,丁薇在这个时候及时解释。
“这可不是窝囊,这也是弟弟对姐姐的一种反向忍让,毕竟他是男孩子,要是伸手打姐姐,是不是不像话?这种鸡飞狗跳的一种方式,反而更温暖,你们仔细看白芷姐姐的动作,她有真的动手吗?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看着厉害,实际上都跟玩儿似的。”
这姐弟俩的相处模式经丁薇这么一解释,丁香便有些理解了,谭悦满心满眼都是欣羡之色。
“我虽然是长女,可那弟弟妹妹不仅不跟我亲,还告我黑状,看到我被后妈打,他们就兴奋的不得了,甚至还递趁手的家伙事往我身上招呼,我从来没体会过什么兄弟姐妹之情,也觉得这都是虚伪的,长这么大,也只知道你们家兄妹感情好,可是今天让我意识到,大概只有我家才会出那样恶毒的弟弟妹妹吧?”
丁香赶紧抓了抓她的手:“你看,你又来了,你不是早就脱离那一家子了?”
谭悦的眼睛已经红了,回忆到从前,她鼻子一酸,就有些控制不住感情了,忙转过身去了灶房,丁香也赶紧跟了过去,“悦悦,那不都过去了,你不要去想他们了。”
“我虽然脱离了我的父亲,我的后妈,我那些恶毒的弟弟妹妹,可是只在外公外婆那儿过了两三年消停的日子,他们一走,我妗子就让我退了学,还让我干活,干活就干活,应该的,可是吃的差睡的差,还时不时的在舅舅那儿搬弄我的是非,我那些表哥表姐,从心里面觉得我是个外来的,排外也就罢了,还出言侮辱我,家里丢钱,全都算到我头上,妗子明知道不是我拿的,也要打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谭悦的这口恶气,并没有因为时间或者离开伤心地而消散,丁香都理解,只是默默的抱了抱她。
“那我们就活出个人样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放心吧,有我姐在,你一定能考上学的,户口的问题,我们将来再一起想办法,我爸在街道上还能说得上话,到时候我们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你的户口单独弄出来,其实也没那么难,你只要考上学,户口不就随着你的学籍一起转出来了?我采莲姐姐当年考上中专就转出去了,考上大专以后又转到大专所在的学校了。”
有了丁香这般安慰的话,谭悦觉得心里面舒服多了,也增强了她学习的原动力。
陆英买的票是从北平到长市的,因为他的爸爸哥哥们都在C市工作,妈妈、爷爷、奶奶则在长白山下的白河镇上,常年采药、种药当行走的大夫为生。
是以他们需要先在C市落脚,之后才能去长白山看看。
丁薇带了几件厚衣服爬山穿,又带了春秋装和夏装,随便一收拾,就是两个提包,好在姐弟俩没多少行李,可以帮她拿。
走的时候谁都没让送,直接坐上公交车走的,因为是夏天,也不好带食物,都拿着饭盒,回头在车上买点吃。
虽然没能买到卧铺票,主要还是资格不够,这年代坐卧铺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普通人家即便有钱,也买不到,哪怕上车补也不行。
丁薇也没去计较陆英给买票的票钱,因为距离远,少说也得十几块钱,她打算下车之后给长辈多买点礼物。
候车大厅人很多,带孩子的,抱孩子的,老人,年轻人,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挤扛不动。
这种情况,可没有站票坐票一说,全看谁跑的快,跑在前头的自然就能占住位儿,跑在后头的,合该你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