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次回老家,又去厂里面还了五百块钱,这是二哥结婚剩的钱,加上这几个月的收入,勉强凑齐了五百块,这次回去就又去换了新的借条,如此一来,欠款就剩下了六千元。阑
丁薇手里有五千,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仍旧不愿意用丁薇的钱。
丁振龙回去也没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的和老同事们见了面,邓国超自然也在其中,握手的时候丁振龙也没给他扮难堪,只不过握手时间很短暂,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大家知道他如今当起了个体户,还远离家乡到首都打工,嫌少有人幸灾乐祸,出言讽刺,毕竟丁振龙的威望在那儿摆着,当时也确实救了人,甚至谁家有困难,能帮的都帮了,这么好的人缘,也不和他们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没事找事出言侮辱人家呢!
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有找不到工作的人,才会去干个体户,想当初丁振龙多有钱啊,家里孩子也争气,还有两套房子,如今呢,还不是得撅着屁.股给人家干,还不是满脸沧桑,跟他们一样为生活奔波啊,距离一拉近,自然就显得亲切了许多。
这次回家,丁振龙和赵青青特意穿的很朴素,也没精心收拾自己,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工人们看着亲戚,也乐于和他们亲近,赵青青平时就很会说话,这下子站在妇女堆里面,也是一脸苦相,抱怨首都消费高,租房贵,抱怨儿子不结婚,闺女上课忙,像全世界的妈妈一样,吐槽着自己的子女,没有任何抬高显摆的意思,反而因为在首都,压力更大为由,让这些人对首都没那么向往了。
这就是回老家最基本的原则问题,就说人家爱听的,不要想着自己多牛,过的多滋润,显摆自己能力有多出众,儿女有多优秀,没必要,毕竟接触不多,说一些人家爱听的,人家高兴了,你也省事了不是?
“邓国超找你们了吗?”阑
赵青青看了一眼沉默的丈夫,冲着丁薇点了下头:“嗯,找了,特意找到了村里头,还拎了酒水,跪在我们面前,两口子都去了,在你爸面前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可那又如何呢?他跪下,我们就该原谅他吗?”
“你爸当时就拉着我也给他们跪下了,‘东西拿走,我们不要,咱们也别联系,你不用跪我,也别试图道德绑架我,让我原谅你,我可不是圣人,因为你,我抛下了我的所有,工作,房子,我媳妇的养殖场,全都没了,跑到首都从头开始,每天起早贪黑的干,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你以为我几个儿子为什么不结婚?我没钱啊,我们全家正撅着屁.股还这两万块钱呢,邓国超,你别在我面前出现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们跪丁振龙两口,丁振龙两口不受这个礼,又给还回去了,面对邓国超的哭诉和各种委屈,丁振龙漠然的站起身,和自己媳妇一起,把人和他们拎着的礼,全都推出了大门外。
丁薇朝父亲竖了竖拇指:“爸,就该这样做,不能让他觉得咱们好说话,这些年他肯定也不好过,所以他试图乞求你的原谅,让自己好过一些,这种人,一点也不值得可怜的,不过我妈说他现在不是车间主任了咋地?”
“嗯,之前出过一次事故,小手指都被切掉了,厂子里就给他转岗让他带徒弟,虽然工资还是和主任一个级别,但是没有实权,也说不上啥话了,顶多就是厂子里的老师傅了,他想退,可是他儿子不学好啊,学艺不精,在厂里这些年还拿的是普通工人的工资,连技术工都算不上,他要是退了,他家可没有人能撑起来,”
提起昔日的老友,丁振龙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怜。
“以前就觉得他们两口子啥都大包大揽不好,关键他们不是一个儿子,老偏向老大,啥都给老大,等下面孩子结婚了,他们拿不出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这再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大灾的,其他孩子不管也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