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开口倒还是李郃熟悉的那种腔调:“哟,来了?……作为大将,我居然是第一个到的,你们几个在搞什么?”
李郃汗颜地笑了笑。
说实话他们其实已经很迅速了,除了安慰阿月,其实也没耽搁什么,没想到翟虎比他们还要快。
从旁,李应笑着说道:“翟司马很热切啊……”
“嘿。”翟虎嘿笑一声,语气莫名地说道:“这可是对阵秦军啊……似这种阵仗,寻常人一生都难得亲眼见到一回。”
随着他的话,李郃、李应三人转头看向城外,此时他们便望见,在距城约二里左右的地方,不计其数的秦军正伫立在那,由于秦军的数量实在太多,芝川根本容纳不下,以至于有秦军爬到上东梁南边的黄土塬,以及西侧的黄土塬,以至于李郃放眼看去,从南边到西边,所见之处遍地是密密麻麻的秦军旌旗,着实令人震惊、胆寒。
不多时,一身戎装的梁姬亦带着东梁君登上了城墙,身旁还跟着那位弃守合阳邑前来助阵的魏瑕阳君魏璝。
“动作太慢了!”
翟虎一脸不快地对东梁君说道。
东梁君眼睛一瞪,还未开口喝斥,就见梁姬小脸有点发红地说道:“不是东梁君,是我……对不住,下次不会了。”
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梁姬,翟虎这个糙汉子顿时也没了火气,转头与瑕阳君打了声招呼。
“情况如何?”
瑕阳君一边询问一边走上前来,待看清城外远处的秦军时,饶是这位久经阵仗的魏将,一时间亦惊得说不出话来。
梁姬也吓地小脸苍白,紧紧将用来装饰的佩剑抱在胸前,呼吸都有些断断续续。
见此,李郃走过去宽慰道:“别怕,人数多也不一定能取胜,否则各国比比人数就好了,还打什么仗?”
虽然李郃说得风趣,但梁姬却慑于秦军的威势根本笑不出来,最终勉强挤出几丝笑容作为回应,甚至还偷偷低声对李郃说道:“可……我害怕……”
也难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哪见到今日这等阵仗?
于是李郃又低声对他说道:“城上的士卒们都看着你呢……虽说翟司马是主将,但你才是我少梁的灵魂,你的害怕、担忧,可是会影响到守城士卒的斗志,因此就算害怕也不要表现出来。……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在少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前,任秦军有多少人,也无法伤到你分毫。你所要做的,就是站在这里,与在场的军卒同进同退,且默默牢记这些或将为国捐躯的勇士,莫要忘却他们。”
“嗯!”
梁姬郑重地点点头。
李郃微微一笑,再一抬眼,就见东梁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先是有些赞许,但随即,这老头又瞪了他一眼。
“呜呜——”
城外,突然响起了秦军的号角声,那号角声沉重而悠长,叫东梁城上的守卒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哼!”
翟虎自然明白这是秦军有意为之的恐吓,正思索着如何反制,此时就见芝川上的秦军中,徐徐驶出一辆战车,车上旌旗迎风招展,从排场来看,应该就是秦军的主帅,嬴虔。
嬴虔乃秦王公子,勇猛果敢,久经战阵,他一看东梁城,就知道少梁已经做好了抵抗他秦军的准备。
但他并不在意,甚至还感觉有点好笑——没有魏国,区区一个少梁小国,如何能抵抗他秦师?
看看之前河戎的下场,费时费力花数年建造洛水长城,结果怎样?还不是在一个月内就被他秦师攻破了王城?
“最多十月下旬,应该可以攻陷少梁……”
站在战车上,嬴虔喃喃自语,浑然不将眼前那严正以待的东梁城放在眼里。
此时有一名秦将快步走至嬴虔车驾前,抱拳禀道:“将军,各军已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