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很快就惊醒了这边数百名秦卒。
这些被惊醒的秦卒下意识怀中的兵器,一脸受惊地四下张望。
“谁?谁在袭击?”
“鬼卒!鬼卒!”
“鬼卒?!这群家伙怎么上来了?巡逻的人在干什么?……哪有鬼卒?”
数百名秦卒闹哄哄地聚到一起,由于袭击他们的奇兵大多也穿着秦军的甲胄,黑灯瞎火地,他们根本无法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清楚分辨出袭击者。
但已有秦卒察觉到了这一点,高声惊呼道:“鬼卒穿着我军的甲胄!……那些持剑杀人的,便是鬼卒!”
听到喊声,秦卒们如梦初醒,纷纷四下张望,排查周围所有手持利剑的对象。
然而他们面对的奇兵,可不是一般的士卒。
记得李郃在训练奇兵时,他最着重强调的三点就是体能、技艺、脑子。
他要求每一名奇兵都要有自己的想法与判断能力,随时随地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就好比此刻,早在有秦卒喊出‘持剑之人便是鬼卒’前,百人将吴恒与其率下的奇兵们在杀死几名秦卒后就已经换了兵器,混到了秦军的行伍中,趁人不备便再杀几名秦军,令秦军无从分辨到底谁才是他们真正的袍泽。
只有韩延与一部分来不及更换兵器的奇兵,故意吸引秦军的主意,与秦军们且战且退。
果然,在韩延与吴恒两支奇兵的相互配合下,秦卒心中惊恐,只感觉身边都是敌军假扮的奸细,用手中的兵器对准任何试图靠近自己的士卒,根本无法迅速做出反击,一时间陷入了惊恐与失措之中。
远远看到南侧这一幕,李郃毫不耽搁,带着彭丑、狐豨、虎贲几人迅速奔向那片疑似秦军帅帐的兵帐,故作惊慌失策地朝着那边值岗巡逻的秦卒大喊:“敌袭!敌袭!”
其实此刻在帅帐内值守的那些秦卒,也注意到了南边的骚动,为首一名百人将,他的目光越过李郃等人看向远处,口中大声呵斥:“怎么回事?那边发生了什么?”
李郃一边快步奔近,一边大声喊道:“是鬼卒!是鬼卒发动了偷袭……”
“鬼卒?”
守在帅帐外的上百名秦卒一阵骚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愕。
“鬼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值岗的人在做什么?”
在他们议论纷纷之际,李郃已带着彭丑几人奔近了他们。
不得不说,尽管李郃今日白昼在东梁城外大出风头,但大部分的秦卒只知少梁国有个‘李五百将’的猛士,却不知李郃真正的容貌,但此刻李郃带着几人毫不减速地奔向帅帐重地,那名百人将显然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下意识喝道:“停下!停下!我命你们几人停下!不许再靠近了!”
见对方已察觉出自己一行人的可疑,李郃索性也不再掩饰,一改之前惊慌失措的表情,大声喝道:“奇兵!动手!”
说话间,他几步冲向迎面的百人将,拔剑朝对方的脑门重重劈了下去。
事实上那名百人将的反应已经极快了,瞬息间便做出了拔剑抵挡的动作,可惜他臂力不如李郃,再加上仓促抵挡,整个人在巨力下不受控制地跄踉后退,尚未站稳身形,就被欺身上前的一剑刺穿了下颌。
锋利的剑从他的下颌刺入,从后脑穿过,红白之物溅了其身后的两名秦卒一脸。
“啊——!”
此时彭丑亦冲了过来,这五大三粗的莽汉仿佛一条失控的蛮牛,狠狠撞在一名秦卒的胸前,撞地那人眼冒金星,摇摇欲坠,随即彭丑的大手按住其面门,将其与另外一名秦卒的脑袋狠狠撞在一起。
只听砰地一声,两名秦卒头部遭到重创,顷刻间倒地不起。
“杀!”
狐豨、狐贲亦高喊着杀向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