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所占,就算魏国此刻派遣援军,也会遭到秦军的阻截,我少梁已被秦军彻底困住,难有……难有……”
他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将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番话咽了回去,他深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说道:“老夫并非教唆少君逃亡,只是不愿少君……少君这段日子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她贵为我少梁的君主,为鼓舞士气,不顾危险站立于城门楼前,战罢又为将士奏琴,你还要怎样?”
听到这话,李郃看向梁姬,却见梁姬亦带着委屈之色看着他。
他由衷地称赞道:“的确,少君这段时日的表现,无可指摘……”
说着,他话锋一转,正色说道:“但接下来才是少梁最艰难的时刻,举国上下十几万人都需要你的鼓舞……这里谁都可以走,唯独你不能走,因为你是少梁的君主,你有义务、有责任与信赖你、支持你的国民站到最后一刻,倘若你此时逃去了魏国,就是背叛了东梁城牺牲与未牺牲的将士,背叛了旧梁、背叛了繁庞,背叛了为你、为少梁奋战至今时今日的所有人。……倘若你逃去了魏国,或许日后确实可以借助魏国的力量复国,但我可以保证,那时再也不会有人像今日这般全力支持你,为了守护你、守护少梁而战,不惜牺牲。那时的少梁,只是魏国的傀儡,是处于秦、魏两国夹缝间的可怜虫,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在两个大国的交锋中被撕碎,一次次地撕碎,却再也没有改变局面的可能。”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沉默不语,唯独瑕阳君异样地看了一眼李郃,皱着眉头仿佛听出了什么。
“嗯,我明白。”
聪慧的梁姬自然听得懂李郃讲述的道理,点点头说道:“我不会背弃他们的。”
说罢,她转头看向东梁君,歉意而坚决地说道:“东梁君,你一直像父亲一样疼爱我,而我也一直像父亲一样尊敬你,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但这一次,请允许我忤逆你的意志。……我都要留在少梁践行我当日的承诺,若我死了,请将我葬在少梁旁的山上。”
“……”东梁君张了张嘴,注视着梁姬坚决的目光,纵然心中有千万句话,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口。
从旁王铮有些看不过眼,不满地对李郃说道:“李郃,我之前还以为你对少君有什么想法,没想到……你也太心狠了,少君年纪尚幼,你真忍心让她与少梁陪葬?”
听到这话,坐在梁姬身后的阿奴也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李郃。
“因为我要为我手下的人负责。”
说了句让除翟虎以外众人感到一头雾水的话,李郃目视着东梁君正色说道:“诚然,少梁目前的局面十分艰难,乍看已没有挽回的余地,但……还有一线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明后两日,我会率奇兵偷袭秦国的国都,倘若我等能生擒秦王,便能迫使秦军撤兵。”
此言一出,屋内呈现短暂的寂静,随即,除翟虎沉默不语,其他众人皆露出了骇然之色。
“你疯了么?”王铮睁大眼睛失声说道:“那可是、那可是……”
尹骘、瑕阳君、范鹄包括狐费,皆满脸震惊。
哪怕是方才还与李郃争吵的东梁君,此刻亦动容地看向李郃。
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翟虎,东梁君一改方才的震怒,沉声问道:“有把握么?”
“说实话并没有。”李郃摇摇头如实说道:“期间有太多的变故。”
“那你还敢提出此事?”王铮难以置信。
“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不是么?”李郃转头看向梁姬,却见梁姬亦捂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忽有卫士在屋外禀告:“启禀少君,有秦军使者送来书信,称是其军主帅的书信。”
“嬴虔?”
东梁君脸上闪过一丝狐疑,起身走到屋外,旋即带着一封书信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