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子在大事上素来态度坚决,况且他那番说辞也不无道理,老夫也无法说服他。”
司马卓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据他所知,那位李五百将当初可是曾在东梁君面前向梁姬提出了‘若死便葬于少梁’的要求,难以想象一位臣子竟强迫君主去冒死。
当然,那位李五百将在要求别人的同时,对自己更严苛,仅一线希望,就敢带着不到二百人去偷袭秦国的国都,俘虏秦王,这种事司马卓想都不敢想。
“不能请少君出面劝说李五百将么?”偷偷看了眼东梁君的表情,司马卓谨慎地说道:“我以为,少君与李五百将……呃,关系很不错。”
听闻此言,东梁君面色有些古怪,一言不发。
从旁范鹄有些尴尬地做出了解释:“少君……呃,少君已被李五百将说服了。”
好嘛,东梁君从小养大的‘女儿’,这就胳膊肘拐向外人了?
司马卓当即缄口不言,在旁的王铮则是辛苦憋着笑。
当晚,东梁君再次召集众人商议和谈一事。
李郃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驳斥东梁君、尹骘、范鹄所谓‘两不得罪’的主张。
就目前的情况,少梁有可能做到两不得罪么?
根本不可能!
不可否认,秦王确实是在他少梁手中,但这也是少梁唯一的底牌,少梁要么将秦王‘卖’给秦国,要么‘卖’给魏国,哪有什么货卖两家的可能?
至于拉魏国入场,那更是不现实,这是谈判,又不是拍卖秦王,哪有可能让秦国、魏国争相竞价?
想要坐庄,两边通吃,前提是要守得住,可如今的少梁守得住么?
若逼急了秦王,秦王直接撇开少梁与魏国交涉,大不了就是归还河戎国嘛,再不济再割让几座城,魏国还能真杀了秦王不成?
到时候少梁怎么办?杀了秦王?敢么?魏国会允许么?
魏国的目的,肯定是拿秦王向秦国讨回河戎国,或者再让秦国割让几座城,魏国得益,秦国就受损;魏国得到地越多,秦国的损失就越大,双方完全是零和博弈,根本不存在什么使双方都满意的可能,哪怕最后魏国只是让秦国归还河戎国,秦国也会记恨少梁,毕竟河戎也是秦国牺牲士卒性命攻占下来的,既然攻占下来那就是属于秦国的城池,让人将吞下肚的东西再吐出去,岂能不遭人记恨?
还是那句话,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忠诚,而在少梁的立场问题上,这完全就是‘非黑即白’的选择,绝无第三条路——除非少梁强大到可以同时对秦、魏两国说不!
换而言之,少梁要么将秦王转交魏国,维持魏国对少梁的信任,且从此坚定不移地继续站在魏国这边对抗秦国,成为魏国抵抗秦国东进的牺牲,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被抛弃;要么就与魏国决裂,换取秦国对少梁的善意与接纳。
至于两面逢源……
一个被两个大国夹在当中的小国,还想在大国之间两面逢源、两边通吃?
若少梁敢这么做,秦、魏两国绝对先联合起来把少梁灭了——对于魏国而言,他不需要一个不忠诚的附属国;对于秦国而言,他也不会容忍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倒向敌人的邻居。
与其日后在考虑宿敌的时候还要多考虑少梁的立场,猜测少梁是否会倒向敌方,那还不如先把少梁给灭了,一了百了。
所以说东梁君、范鹄等人希望的两不得罪,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希望,根本不存在操作的可能。
“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李郃在会议中对众人说道:“此次我少梁与魏国解除附庸关系,并非是我少梁背弃魏国,而是魏国先背弃了我少梁,魏国未曾履行其宗主国的责任,我少梁与其解除附庸关系,在道义上绝对站得住脚,这是其一;其二,秦王硬塞合阳给我少梁,可见他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