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确实没有履行宗主国的职责,我少梁与其解除附庸关系,亦无可指摘,就怕魏国盛怒之下,不讲道理……”
没错,这才是东梁君与尹骘、范鹄真正担忧的之一:怕魏国恼羞成怒,报复少梁。
“先看看翟虎、李郃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吧,若实在无法收场,东梁君到时候再出面也不迟。”
“唔。”东梁君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王廙道:“世绩,你也去协助范鹄,积累些经验,尹大夫年纪大了,日后少不得要由你代我少梁出使他国。”
“孩儿遵命。”
不多时,范鹄便迎着魏使龙贾与瑕阳君来到了城内的驿馆,吩咐驿馆腾出了几间屋子供龙贾一行居住。
此时龙贾也亲眼看到了遍布城内大街小巷的棚屋,倒也理解了旧梁的难处,但身为魏王的使者却被强行收走兵器,这让他无法释怀。
在翟虎、李郃、范鹄离开后,他就此事询问瑕阳君。
瑕阳君正值心烦意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等难道未瞧见那嬴虔在此处也是好声好气地说话么?”
龙贾有些不能理解瑕阳君说这话的用意,不解道:“不是因为秦王在少梁手中么?”
“并非如此。”
瑕阳君微微摇了摇头。
他不知该如何向龙贾解释,因为未曾亲身经历东梁之战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当时八千东梁守军在三面城墙全部沦陷的情况下,是如何让统率二十万秦军的嬴虔屡屡受挫。
他耐着性子对龙贾道:“总而言之,这场仗使整个少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魏国必须对少梁施以恩惠,弥补两国间的裂隙,反之若继续以宗主国的身份对少梁施压,那么少梁必然倒向秦国……”
龙贾脸上露出几许讶异,欲言又止,而他身后一名卫士却心直口快地质疑道:“小小一个少梁,岂敢背弃魏国?”
瑕阳君深深看了一眼那名卫士,冷哼道:“他今日强收你等的兵器,你等还以为他不敢?”
在几名卫士哑然之际,他对同样露出震撼之色的龙贾沉声说道:“李郃此人,我与他接触过,他其实并非那种会轻易受到挑拨的人,今日他看似是受到了嬴虔、卫鞅二人的挑拨,收了你等兵器,但实际上他是顺势而为,意在暗示少梁对魏国的不满,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意味着少梁或将解除与我魏国的附属关系。而一旦少梁与我魏国解除附属关系,倒向秦国,秦国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河西,他日我魏国想要收复河西,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瑕阳君是否是高估了少梁?”龙贾仍有些难以接受。
见此,瑕阳君轻叹一口气,正色对龙贾说道:“若你亲身经历此次少梁对抗秦国的战争,你绝说不出这话。……若你信我,立刻派人通禀安邑,请大王就此次之事给予少梁一个交代,再给予少梁一些补偿,弥补两国的裂隙,否则,一旦少梁倒向秦国,秦国将如虎添翼。”
龙贾张了张嘴,犹豫说道:“大王此番派我前来,是希望少梁将秦王交予安邑,倘若少梁答应,大王倒也承诺过给予少梁补偿……”
“我不是说这个,少梁不可能将秦王转交!”瑕阳君说得有些急了:“东梁君与翟虎已明确拒绝了此事!”
“这……”龙贾犹豫道:“我可以派人向安邑通禀,但我不保证安邑会答应……”
瑕阳君张了张嘴,忽然有些气馁:“你与我联名写一封信送去安邑,倘若大王不允……”
话说半截,他沉默了。
若安邑不肯听从他的建议,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或许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少梁脱离他魏国的阵营,倒向秦国。
而与此同时,嬴虔与卫鞅也回到了秦王的住处,将之前东城门口的摩擦告知了秦王。
秦王听得大感兴趣,带着几分遗憾说道:“这么说,若非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