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韩国位于秦、魏、楚、赵四国之间,四面环敌,与我少梁有着类似的处境,在下以为韩侯或能感同身受,体谅我少梁的艰难。”
听到这话,韩侯不禁默然。
的确,要说哪个国家最能理解少梁此刻的艰难,那么绝对就是他韩国。
放眼整个天下,他韩国绝对不弱,至少处于中上水准,比鲁国、宋国什么的强多了,更别说卫国、少梁一流,但偏偏韩国位于秦、魏、楚、赵四国之间,尤其是前面三个国家,他韩国哪个也无法战胜。
正因为处境类似,韩侯对少梁亦报以同情。
但即使报以同情,他也不会将他韩国锻造兵器、制作弓弩的技术泄漏给少梁,倒不是怕少梁日后强大了威胁到自身,而是怕这两项技术泄漏给秦国与魏国,介时对于他韩国才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诚如尊使所言,少梁的处境,孤亦感同身受,因此孤也愿意给少梁一些帮助,但尊使提出的要求,恕孤无法答应。”
听闻此言,李郃继续说道:“韩侯,我少梁寻求独立自强,既不想臣服于秦,又不想臣服于魏,想来韩侯也同样如此。贵国与我少梁,处境相似,天然可以结成盟友,虽我少梁目前弱小,无法帮衬到贵国,但韩侯何不将此视为一种投资呢?假以时日待我少梁变得强大了,贵国便能收获一个同道的盟友,介时两国结盟,或可西拒秦国、东拒魏国,从此不受二国摆布。”
“……”
韩侯微微动容,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郃。
不得不说,李郃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
毕竟正如李郃所言,他韩国与少梁处境相似,确实是天然的盟友。
毫不夸张地说,倘若少梁的实力接近他韩国,不用少梁派来使者,他早就派人主动去洽谈结盟之事了——处境相似的盟友,那可要比魏国可靠太多了。
问题在于少梁实在太过于弱小,这个小国能发展壮大么?
他转头看向申不害。
申不害会意,笑着对李郃道:“听闻少梁今年年初施行了变法,而且还是以墨家学说施行变法……在下颇感好奇,想与三位探讨一二。”
李郃隐约猜到了几分,拱手说道:“请申相示下。”
申不害捋了捋胡须问道:“当今天下各国变法,无不推崇法治,其次是儒家的礼治,不知少梁以墨法治国,如何治理国家?”
李郃笑着说道:“申相,墨家学说亦提倡法治,只不过较天下的法家稍有区别而已。”
“原来如此。”
申不害点点头好奇道:“不知墨法与法家之法,有何不同?”
李郃想了想回答道:“区别或在于墨法‘重义’吧。”
申不害皱了皱眉:“义?仁义?”
“不。”李郃摇了摇头:“是公义,即公道正义。”
申不害闻言脸上露出几许微妙的笑意,忽然问道:“何为公道正义?”
李郃回答道:“是是非非,即为公道正义。”
“呵呵。”申不害闻言笑了笑,看得出来并不是很认同李郃的观点,转而又问起了少梁目前正在实施的几条政令。
李郃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番,略去其中比较敏感的问题,比如说军屯一事,他并不解释军屯田的种种优势,只是假称目前少梁缺少劳力,不得已只能让军卒充当劳力——虽然情况其实也确实如此。
随后,申不害又就少梁目前国内的情况询问了李郃,李郃逐一给出回答,同时也表明他少梁目前正在大力发展建设,包括兴建各自用于冶炼锻造的工坊。
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直讲得李郃口干舌燥,才总算是让韩侯与申不害对目前的少梁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但即便如此,韩侯依旧没有答应李郃的要求。
见此,李郃也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