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瑕阳君面无表情地说道:“若非你侵占了少梁的城池,又何须担忧少梁会助秦军围攻我魏国?”
公孙衍反唇讥道:“在瑕阳君心中,合阳已经是少梁的城池了?”
“好了!”
魏王皱着眉头喝止了二人的争吵,毕竟像这样的争吵,这两位臣子在返回大梁的那一日就在他面前激烈争吵、辩论过。
说实话,魏王心中其实是站在公孙衍这边的,毕竟他既无法接受少梁脱离他魏国的控制独立,更无法接受他魏国的城池合阳被秦国划为少梁所有,因此当得知公孙衍策反了合阳城内的氏族,兵不血刃夺回了合阳,魏王心中是十分高兴的。
只可惜,恰逢齐楚两国讨伐他魏国,公孙衍的妙计反而让他魏国多了一个围攻他的敌人。
“相邦接着说。”制止了瑕阳君的魏王对公孙衍说道。
从这一举动,公孙衍也看出魏王站在在这边,心中更为得意,在拱手拜谢后继续说道:“北面的威胁,即是魏国,但考虑到仍有卬公子率大军驻扎邯郸,赵国那边应该没太大的威胁。”
他口中的卬公子,即魏王的亲弟弟魏卬,先前魏国与赵国作战,他作为副帅协助庞涓攻打赵国,瑕阳君想要罢免公孙衍,原本就打算与魏卬商量,可惜魏卬还在赵国的邯郸。
“……东边的威胁,即齐将田忌的军队……”
待公孙衍提起田忌时,庞涓心中就恨地牙痒痒,甚至于,脑海中还闪过了老相识孙膑的面容。
“再然后就是南边的睢县,据消息称,齐国的田朌、楚国的景舍、宋国的景敌、卫国的公孙仓,此刻已在睢县集结四国联军,准备联合讨伐我魏国……”
在公孙衍的描述中,此刻的魏国就算是排除了赵国的威胁,却也是三面受敌,且这三面的敌人,哪一路都不弱,饶是魏国作为中原霸主,同时遭到这三个方向、足足六个国家的围攻,却也是岌岌可危。
好在寒冬临近,大梁还有一个冬季的时间来思考退敌之策。
当日,瑕阳君从王宫返回他家在大梁的新府。
他的夫人问他道:“今日大王召夫君与众臣商议对策,可曾商量出什么退敌之策?”
瑕阳君叹息着摇了摇头:“庞涓可挡田忌,孙何可驻睢县,还有西边的秦国与少梁,若单只有一路军队,我魏国不难抵挡,可如今三路围攻我魏国……”
正说着,忽然有家中的仆从来报:“瑕阳君,府外有一人求见,说是能退六国军队。”
“哦?”
瑕阳君惊异道:“那人叫什么?”
仆从恭敬道:“那人名叫惠施。”
“请他到我书屋。”
“是。”
片刻后,待等瑕阳君来到他的书房,刚坐下,就见那名仆从领着一名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来到了屋内,那名男子见到瑕阳君后便拱手拜道:“宋人惠施,拜见瑕阳君。”
“宋人?”
瑕阳君上下打量面前这位做儒生打扮的年轻人,见对方看起来斯文儒雅,心中好感顿生。
别看他魏国与宋国向来关系不佳,甚至于,此刻宋国还协助齐国讨伐他魏国,但这些都不影响瑕阳君对眼前这名年轻人的态度,毕竟宋国那可是文化学说的重要发起地,墨家的墨子、儒家的孔子,还有宋钘、庄子、司马耕、原宪等等著名的学者,都出身于宋国。
而眼前这名自称惠施的年轻男人看似饱读诗书的样子,这让瑕阳君顿时起了几分兴致。
“先生请坐。”
瑕阳君起身请惠施入座,这个称呼让后者诚惶诚恐,连说不敢。
待入座后,瑕阳君好奇问道:“先生得知六国兵犯我魏国?”
听到这话,惠施有些羞愧地说道:“不瞒瑕阳君,在下去年自觉学业有成,遂有心投奔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