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们是少梁的俘虏,然而没想到少梁却待他们如此仁慈,反观方才那群魏武卒……
低头看着地上十几具尸体,在场千余名魏军俘虏竟有种同仇敌忾般的愤恨。
“好。”
郑侯朝着李郃抱了抱拳。
虽然他一眼就看出李郃这是趁机邀买人心,但不可否认李郃此举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他觉得并未做出错误的选择。
此时,魏军俘虏中走出一名二千人将,抱拳对李郃说道:“子梁大夫,那些魏武卒朝着我营去了,营内虽有成千上万人,但恐怕并非那些武卒对手,在下恳请协助贵军击溃这支武卒,一来解救行师等诸位墨师,二来也是为今日被其所杀的弟兄们报仇!请子梁大夫允许。”
“请子梁大夫允许!”
“请子梁大夫允许!”
这二千人将身后十几人振臂高呼道。
“……”
李郃深深看了一眼这名二千人将。
说实话,他也不知这位前魏军二千人将是真的被墨行等墨者的人格魅力折服,诚心投身于墨家学说,亦或是此人觉得这是一个‘减刑’机会,但不管怎么样,李郃都不会拒绝对方。
“你叫什么?”他正色问道。
“吴婴。”那名二千人将抱拳回道。
李郃点点头,随即正色说道:“好,吴婴,带着愿意跟随你的人暂时并入我军!”
“多谢子梁大夫!”
吴婴大喜过往,振臂喊道:“弟兄们,可愿助子梁大夫救回墨师?”
“愿意!”
农田里一二千魏军俘虏竟高声欢呼,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又哪会不明白这是一次‘减刑’的机会呢。
且不说这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暂时并入了李郃麾下,一同浩浩荡荡朝着芝川营寨而去,且说魏将昌佰那边,他率领近四千魏武卒,俘虏了墨行、王述等人,杀到了芝川营寨。
此时芝川营寨内的魏军俘虏已经得知他们被魏武卒‘攻击’的消息,在几名前千人将、二千人将的带领下,自发组织起来,准备依托营寨对抗这支魏武卒——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确实如此。
只可惜这些魏卒的战斗力原本不如魏武卒,兼之又没有兵器,再加上墨行等墨者被魏武卒抓为了人质,这场抵抗显得有些虚张声势,守了片刻就被魏武卒攻入了营寨,也只能投降。
魏武卒,俘虏了魏军……
这看似是一个笑话,但魏将昌佰却笑不出来,他无法理解这群被少梁俘虏的前魏国军卒为何要对抗他魏武卒,明明彼此共同效忠一个国家,难道不应该是联合起来抗击外头那支少梁的军队么?为何这群魏卒看他们的眼神却仿佛是在看待敌人?
“你等背叛了魏国,背叛了大王!”昌佰一脸愠色地喝斥与墨行等人一同被俘的王述。
王述脸上露出几许愤色,正要开口,却听墨行开口道:“世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为之效忠的君主与为之奉献的事业!……恕我直言,魏王并未明君,此次少梁被迫与魏国交战,皆因魏王不肯听取少梁的诉求,不愿让少梁独立,是故才有这些魏国的军卒讨伐少梁,继而被俘,魏王一念,不知害了多少户失去了父亲与兄弟?因此,非是这些将士有愧于魏国,而是魏王不行大义,兴不义之师,害了这些将士……这些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只要魏王肯答应接受少梁的独立。”
“一派胡言!”
昌佰冷哼着打断了墨行的话,正要喝斥,忽有麾下千人将带着几分喜色来报:“将军,营内发现有不少存粮,足以让麾下将士吃用十日之久。”
昌佰闻言大喜,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述。
既没有监军看押他们,营寨内又有粮食,然而这群魏卒居然还是不逃,宁可老老实实留在这里为少梁种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