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秦、楚两国还都是接受中原文化的国家,这两国都被如此歧视,更别说是林胡等另一个文化的民族了。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对林胡的态度。
此番出兵西河、上郡,他既没想过宽恕林胡,也没想过将对方赶尽杀绝,杀一批震慑余众,笼络一批替他少梁放牧牛羊、战马,这才是他的观点。
某种意义上说,他比墨家思想更公正。
当然,也理应如此。
九月十一日,李郃携瑕阳君、墨践,率三千少梁奇兵、一千陷阵士与二百墨者,抵达隰县。
不得不说,这个行军速度不可谓不快,足足比上次龙贾驰援西河郡快了四日左右,比魏武卒都快了两日。
这让瑕阳君感到十分惊奇。
少梁奇兵的行军速度他大致清楚,没想到就连陷阵士都能跟上,对比下来,反而是那两百位梁墨弟子累地气喘吁吁,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再说隰县,隰县位于吕梁山南麓,建于一片黄土高塬众沟壑中的盆谷地带,面积不大只是一座小县。
当少梁军队出现在隰县城外的时候,城上守卒十分紧张,肉眼可见城墙上慌慌张张奔跑至各自岗位的守卒。
见此,李郃不解地问瑕阳君道:“不曾派人提前通知隰县么?”
“派了……”
瑕阳君皱眉看着隰县,派随行卫士带着兵符去与守卒交涉。
大概过了一炷香工夫,隰县城楼出现一人,似乎是隰县的大夫,大声朝外喊道:“城外可是瑕阳君与少梁的援军?”
瑕阳君亲自上前回话:“我便是瑕阳君魏璝。”
那疑似隰县大夫的人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命人打开了城门,壮着胆子走到了城外,带着百余名士卒与瑕阳君、李郃二人相见:“在下,隰县大夫隰佶,见过瑕阳君。”
见李郃好奇地朝对方看了两眼,瑕阳君解释道:“隰氏乃当地氏族,昔日受我国先王赏封,定居于此。”
说罢,他向那位隰县大夫介绍李郃:“隰大夫,这位是少梁旧梁大夫李郃。”
听闻此言,那隰大夫笑着拱手对李郃道:“子梁大夫的威名,在下亦耳闻已久,今日得见,倍感荣幸。”
李郃谦逊地回礼。
随即,瑕阳君又介绍墨践道:“这位是梁墨钜子。”
“见过钜子。”隰大夫又赶忙向墨践见礼。
墨践亦拱手回礼,随即不解问道:“在下瞧贵县的士卒,似乎十分警惕。”
“唉,无法不警惕啊。”隰佶感慨地说道:“自林胡寇犯西河以来,西河的乡邑相继遭到袭击,死者不计其数,上个月若非龙贾将军率军来援,恐怕我隰县也要被林胡攻破。”
说着,他看了一眼李郃身后的奇兵与陷阵士们,为难说道:“子梁大夫麾下锐士远道而来,在下本应请诸军卒进城,奈何城内已人满为患,请子梁见谅。”
据他解释,此前他隰县只有七八百户,大致五千人左右,其余都住在西河两岸或其他高塬上的盆谷内,可眼下,他隰县城内却翻了一倍,达到了万余人,粮食、住所都成为了问题。
『这么严重?』
李郃与皱着眉头的瑕阳君对视一眼,理解地点点头。
应隰佶的邀请,李郃与瑕阳君、墨践、以及李应几人进了城内。
进城前,他吩咐少梁奇兵与陷阵士各自行动。
片刻后,众人进入城中,果然如隰佶所言,城内情况人满为患,许多难民连住处都没有,挤在路中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像极了当年的旧梁。
“这些……都是难民么?”瑕阳君有些震惊地问道。
隰大夫叹息地点点头。
就像瑕阳君之前向李郃介绍的,西河郡的隰县一带,原本是魏国赐封给隰氏的封邑,面积着实不小,但平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