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
“射死他们!”
看着迎面而来的二千五百名夏人骑兵,万余林胡骑兵叫嚣着,将手中的弓瞄准了那些夏人骑兵,射出了一拨又一拨的箭矢。
远远看到这一幕,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李郃高声喝道:“众铁骑伏身,举盾,冲过去!”
听到他号令的彭丑、狐豨、冯普、左松等人,纷纷趴倒在马背上,将左手的盾牌遮在马首的左前侧,按照对面箭矢射来的角度,这样也同时兼顾了自身面部的防御。
为了确认方位,防止自相冲撞,他们虽然将右眼暴露在盾牌的保护范围外,但只需稍稍一撇头,便能躲入盾牌之后。
笃——
笃笃笃——
一阵乱响,李郃的盾上,还有手臂与胸腹处的甲上,转眼之间便插满了箭矢,粗略一数至少有十几支箭。
然而李郃自身却没有察觉到中箭的感觉,这让他不禁感慨,魏武卒那相当于普通皮甲三层厚度的厚甲,着实是防御惊人,难怪当初河西之战时,韦营、伍营的弩兵们纵使万箭齐射,亦难以射杀武卒,最后还是靠公输氏与梁墨弟子打造的弩车,才对魏武卒造成了伤亡。
因为穿戴着魏武卒的甲胄,李郃相比自身,不禁更为担心他胯下的战马。
重骑兵不光人要身穿重甲,马也是如此,但由于一时半会弄不出厚实的马甲,李郃索性叫人用羊皮缝制了一些马甲,挂在马首下就跟兜裆似的,理论上是可以减少箭矢的威力,但真正效果究竟如何,事实上李郃也不敢保证。
再加上此时此刻的情况,他也无暇抽空去顾忌战马的状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双腿夹紧马腹,不停地抖动缰绳,催促战马奋力向前奔跑,期望胯下的战马能够支撑下来。
不得不说,李郃胯下的战马还是比较幸运的,虽然胸前中了两箭,但创口似乎并不深,相反,浅伤反而刺激了战马,让受惊的战马奔跑地更为迅速。
相比之下,其余陷阵骑与魏武骑就没那么幸运了,有大约十几名骑兵的战马身中十几二十箭,当场哀鸣倒地,非但将马背上的骑士甩了下来,摔得七晕八素,甚至还绊倒了后面的骑兵。
“嘁!”
听到后方的动静,李郃转过头看了一眼,双眉紧皱。
事实上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是故特地叮嘱陷阵骑与魏武骑分散队形,免得前面倒下一骑,牵累后面的骑兵纷纷被绊倒,但即便如此,依然还是有骑兵被前面的同伴绊倒。
好在陷阵骑与魏武骑一个个都穿着厚实的甲胄,纵使被摔地一时眼冒金星,也能很快恢复过来,就是可惜了那些战马。
这不,就在李郃将目光再次投向前方的时候,摔倒以及被绊倒的陷阵骑与魏武骑们,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身形摇摇晃晃,但既然还能骂人,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娘的,就射老子的战马是吧?混账!”
“老子的初战……娘的!黑风?黑风?娘的!该死的杂胡!”
骂骂咧咧之余,亦有魏武骑询问四周相同遭遇的同伴:“现在怎么办?”
或有一名陷阵骑有些不忍地看向自己那匹倒地不起的战马,随即转头看向李郃等人离去的方向,对附近的陷阵骑与魏武骑道:“追上去,步战,找机会再弄一匹马!”
“行!”
“受伤的就别去了。”
众陷阵骑与魏武骑们纷纷点头,他们训练了一整个冬季,就为了今日与林胡决战时大出风头,哪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返回本阵?
还不如继续跟着那位子梁大夫冲锋,找机会从那些林胡骑兵手中夺一匹战马过来。
于是,他们立刻解下了战马背上的坐鞍,在神色复杂地与相处了一个冬季的战马告别,许下了为它报仇的誓言后,一个个扛着坐鞍追赶李郃等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