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就偏帮宋国,使少梁无法向魏国交代。
一刻时后,田让在城内的邑邸见到了宋将、同时也是宋国的大夫景敌。
不得不说,在见到田让后,景敌表现地十分激动,拉着田让的手连连说道:“……钜子,眼下只有钜子能救宋国。”
田让好言安抚,随即对景敌说道:“少梁的梁城君,我虽不曾与他见过面,但却神往已久,待我先以私人的名义去拜见他,劝他停止相助魏国,若他不答应,你我再另想办法。”
“好、好。”景敌连连答应。
商议罢,田让婉言回绝了景敌准备设宴接待他的邀请,与随行的几名墨者随便用了些饭菜,便再次启程前往鄄城。
不知该说幸或不幸,他们一行刚跨过济水河上的桥梁不久,就被一支巡逻的韩军士卒给喊住了,不过那些韩卒倒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原本只是要例行盘问一番而已。
或许是因为田让这一行人褐衣草鞋的打扮实在是太过有名,喊住他们的韩卒见到后也是一愣。
“诸位是……墨者?”那队韩卒的队率惊讶地询问。
鉴于不想引起冲突,田让表现地十分小心,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名队率也十分客气,笑着说道:“几位墨者莫要见怪,我等只是例行盘问而已……”
在他说话时,从旁有两名韩卒窃窃私议。
“我还是首次见到坐马车的墨者……”
“我也是。”
“……”田让闻言脸上浮现几丝尴尬。
毕竟就像当年的墨践那样,墨家弟子一向是抵制马车的,确切地说,是抵制马车所代表的大夫阶级。
虽说此次是为了尽快前往邺城而向砀邑的大户借了一辆马车,但此刻被两名韩卒提及,这让田让不禁有种犯错被人揪住的窘迫。
窘迫之余,他心下亦忍不住暗骂一声:少见多怪!梁墨中坐马车的人多着呢!
没错,梁墨中有许多人都拥有马车,这件事也传到了宋国,但宋墨上下少见地没有指责梁墨,反而有些羡慕梁墨,原因就在于少梁明文规定所有人都有资格拥有马车,马车不再是士大夫独有的不平等特权。
原本墨家抵制的就是马车背后的那份不平等,可既然少梁都做到了公平,那他们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相反他们越发羡慕梁墨,毕竟他墨家有不少主张,确实是在少梁得到了施行,也只有在少梁。
被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那队韩卒便放行了。
见此,田让身边或有一名墨者惊讶说道:“韩国的军卒,看起来并不难相与嘛。”
话音刚落,就有另一人说道:“估计是卖那位梁城君的面子吧……”
田让默然不语。
其实他也明白,那些韩卒对他们宋地墨者表现地如此客气,必然是梁城君李郃的关系,而那位梁城君,则是看在梁墨的情分上。
似这般想着,田让一行人乘车经过了一个村庄。
看到村庄外田地中那些看似并未遭到破坏的作物,田让心中一动,遂下了马车,朝着几名在田地里劳作的村人走了过去。
梁墨弟子在少梁地位很高,少梁的国人发自真心的尊敬这些墨者,而宋墨在宋国的地位也不亚于梁墨在少梁,见田让一行朝自己几人走来,在田中忙碌的那几名村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事务,尊敬地询问:“足下可是……墨者?”
待见田让微笑点头,那几名村人变得愈发尊敬,纷纷围上前来。
在几句寒暄过后,田让问这几名村人道:“韩国的军队攻到了这一带,你等可知晓?”
其中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壮表情古怪地说道:“怎会不知?那日村中长老还让咱们赶紧收拾东西逃离……”
“那怎么又回来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