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手中,但使用权却可以交给几个氏族,几十年、几百年都没有问题。
换而言之,除了不能买卖土地,其实各氏族在分到田地后其实也没什么实际的限制。
问题是,少梁的上郡大多都是高塬、山地,论土地的肥力,耕种的便利,也是远远不如宋国这等平原的。
反过来说,投奔少梁也有好处,比如说,少梁实力强劲,对外更是强硬,连魏秦两国都不敢轻易招惹,哪像宋国,三天两头被强邻侵犯不说,这次魏军进犯,那个昏庸的宋公居然丢下全国臣民自己逃亡了,要不是那位梁城君,整个宋国的百姓恐怕都要遭受一场浩劫。
似这等昏君治理的国家,有什么安全可言?
“迁!”
蒙箪咬着牙做出了决定:“梁城君看重我众氏族,故而折节相邀,我等不可不识好歹,况且宋国即将被那位宋公断送,他倒是自行逃了,难道我等却要为他殉死么?”
“世兄所言极是!”
武氏族长亦连连点头。
不得不说这几位氏族族长也有点破罐破摔的意味,但不可否认,在这次国难面前,宋公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以至于全国上下都对这个国家失去了希望。
而李郃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段时间里沿途相邀定陶、曹县、蒙邑等地的氏族,想要趁着宋国动荡之际,拐几十万宋民投奔他少梁,以壮大他少梁的人口。
而有意思的是,鉴于宋公的毫无担当,谁也不会指责他或少梁趁火打劫,相反,就连宋墨也认为李郃庇护宋国百姓是一件值得称颂的善举。
约两个时辰后,庄周打听到那位梁城君目前就暂住在蒙邑城内的驿馆,遂来到了驿馆门前。
说实话,蒙邑的驿馆很一般,似梁城君那等尊贵的人物,居然愿意住在这种驿馆中,而不是受邀住到蒙邑大户人家的府中,这让庄周感到有些意外——他平生最厌恶那种高高在上、将人分作三六九等的所谓‘上位者’。
不过话说回来,该怎么去见那位梁城君呢?
庄周伸手摸了一下怀中,触摸到了怀中那份书信,那是他故友惠施为他写的推荐信。
他故友如今贵为魏国的准相,不出一年半载就能成为魏国的相邦,他的书信,想来那位梁城君也要稍微给点面子,但性格孤傲的庄周心底却有些抵触。
在思忖一番后,他花了几个钱从附近的民居买了一个瓦盆,随即坐到驿馆门旁,用木柴击盆而歌。
此时蒙邑早已向魏军投降,但在驿馆内当差的,却依旧是昔日的差卒,他们听到有人在驿馆外击盆而歌而歌,纷纷出来察看情况。
或有一名老差卒见庄周是蒙邑口音,好心地低声劝告道:“年轻人休要在此滋事,近几日馆内来了一位贵人,若冒犯了贵人,你我都担待不起。”
庄周问道:“是少梁的梁城君么?”
“你怎么知道?”老差卒惊讶地看着庄周,随即挥挥手道:“既然知道,还不速速离去?”
然而庄周却笑着说道:“我便是为见他而来。”
老差卒与在旁其余几名差卒面面相觑,问道:“你与梁城君有旧?”
“你与梁城君又旧?”
“不曾。”
“有他人的推荐?”
“也不曾。”
“那你来做什么?”老差卒气乐了,心中直道这个年轻人不晓事,似梁城君那等尊贵的人物,连魏王都要奉为上宾,岂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
然而庄周却很自信,对眼前几名差卒轻蔑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击盆而歌。
他的歌声传到了驿馆内,传到了正在驿馆内看书,等待蒙氏等几个氏族族长回覆的李郃耳中。
当然李郃并没有因为被打搅了而动怒,毕竟这个年代有很多这类奇异之士,兴致来了便就地奏曲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