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伸出了手,示意大明的将士们肃静。
大明的军将们都是值得称赞的,他们勇于作战而且作风优良,在集宁河套一战中,不仅展示了大明的军威,沉重的打击了瓦剌、渠家的嚣张气焰,而且还为大明开疆辟土。
这都是功勋。
朱祁钰满是笑意的说道:“武清侯。”
他先拿出的是世券,上面写着武清侯石亨的战功,这是石亨一直想要的功赏。
朱祁钰将瓦状的世券交给了武清侯,振声说道:“今日朕赐下世券,许你武清侯世袭罔替,戒骄戒躁,为大明再立战功。”
而后朱祁钰又拿出了一枚奇功牌挂在了石亨的胸前,笑着说道:“屡立奇功。”
石亨行了个半礼,高声说道:“臣定不辱君命!”
这是陛下的规矩,陛下不太喜欢人跪,确切的说是不喜欢动不动就下跪,臣万死,臣有罪这类的话,也不喜欢大明军队动不动就下跪。
大明军队是大明的压舱石,天天跪着,皇帝的脊梁骨怎么能撑得起来?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于少保,从今以后,该叫你文安侯了。”
印绶、朝服、世券、奇功牌,都是功赏,朱祁钰将一样又一样的递给了于谦。
“臣谢陛下隆恩。”于谦俯首领取了文安侯的印绶,他没有选择拒绝,尤其是昌平侯杨洪离世,于谦更不能谦让了。
“右都督杨俊。”朱祁钰拿出了另外一套印绶和朝服,笑意盎然的说道:“生于行伍,长在边陲,有机变用诡道,累立边功,历升将帅都督,能用奇兵,遇敌必捣其虚,或出其不意。善于强胜,胡人畏之,人皆称勇。”
“朕今日授你太平伯,奇功牌,日后当为我大明,再立奇功。”
朱祁钰将奇功牌别在乐杨俊的身前,十分欣慰的说道:“当世之勇也。”
“臣必当以死报君恩!”杨俊行礼受勋,颇为激动。
他的父亲杨洪将昌平侯给了嫡子杨杰,而他作为庶子只能自己去争军功了。
朱祁钰将其扶起,笑着说道:“好了,平身。”
授勋之中,共放赏五枚奇功牌,石亨、于谦、杨俊、刘安、孙镗,其余皆为头功牌和齐力牌。
范广授头功牌,授宁远伯。
这是之前朱祁钰就和杨洪说好的事儿。
在杨洪看来,他的庶子杨俊抢了范广的军功,但是在朱祁钰看来,他们都有功勋。
鞑靼人哪有那么容易老实,若非范广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从广宁卫直扑大宁卫,鞑靼人未必不生歹意。
集宁河套之战,又会多一些变数。
朱祁钰不想把军事行动变成赌运气,而是用尽手段,来取得胜利。
授勋正式开始,无数的缇骑们将一枚枚的功赏牌,挂在了军卒们的胸前,有功者有赏,无功者亦有犒劳。
这次的授勋,朱祁钰并没有让军士们大阅,天明节刚刚阅过,无需再阅,而且一直折腾疲兵也不是好事。
朱祁钰对着于谦说道:“待会儿让军将们都到讲武堂,进行战后总结。”
战前动员,战后总结,是大明军队的一个新常态。
不能打了一场大战,却没有总结和收获,手段和意志两个方面,都有可以总结的地方。
朱祁钰看了一眼大明军队,坐上了辂车,准备回泰安宫换掉自己的冕服,换成常服,再参加战后总结会。
而此时刚刚授勋的杨俊,策马扬鞭,直奔西山陵寝而去,金山陵园,他的父亲,已故颖国公杨洪,埋在这里。
杨俊来到了墓前,从马匹的背上取下了祭祀之物和酒袋,跪在了墓碑之前。
“爹,孩儿不孝。”杨俊点燃了香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