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他能这么做吗?他敢这么做吗?
十五年前的那场叛乱,死了很多人,若是让李建泽重新掌握兵权,万一,他再次叛乱,又要死多少人,在五位大将军,已去其二之后,还有谁能制衡重握兵权的李建泽呢。
作为亲兄弟,没人比炎武帝更了解李建泽,单从军事才能而言,无人能出其右,而论城府和心机,李建泽也不比炎武帝逊色多少,一个沦为罪人的人,却依旧对大炎王朝的事情了若指掌,一般人岂能做到?
当然,制衡李建泽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不良人,比如老泰山房巨鹿,然而,在这份重新启用李建泽的奏章当中,就有房巨鹿的名字,这让炎武帝很愤怒,也很无奈。
“二哥啊二哥,下棋朕终究不如你啊,难怪父皇当年如此看重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炎武帝那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只是,在这句话落下之后,炎武帝又开口了。
“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在等,朕也等,朕倒要看看,到底谁率先等到,哼,有人想要你出来,你却不想出来,好啊,既然你不想出来,那就别出来好了,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等多久。”
炎武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无比的狰狞,也无比的扭曲,跟他之前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只是,没人能看到这一幕罢了。
摘星楼!
常年不变的一幕一如既往的存在,那个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人背对着众人,盘坐在楼顶。
宰相在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去衙门当值,而是拎着一壶酒,慢悠悠的来到了摘星楼。
“喝点儿?”徐肱老大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看着那道背影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摇摇头。
“这可是来自百货楼的酒水,真的不来点儿?”徐肱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那人还是摇摇头。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徐肱还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嘟囔道:“这是无趣,你不喝,我喝,羡慕死你。”
“呵呵......”
嗤笑声响起,让本来心情不错的徐肱,顿时郁闷不已。
“我说你天天坐在这儿,都看什么呢?”徐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随口问道。
“看人间。”
“看出什么来了?”
“人间不值得!”
“......”
徐肱闻言,翻了个白眼,如果这话是一个怀才不遇的落魄书生说,还情有可原,可是,这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说不尽的讽刺和可笑。
徐肱不说话,那人却开口问道:“朝中无事了?居然有心思跑到我这儿来喝酒?”
“事儿每天都有,只要你想做,就有做不完的事情,眼不见为净,这不跑到你这儿来清净清净。”
“又遇到烦心事儿了?”
“嗯呐。”
“何事儿?”
“北方、南方、东方,还有西北方,大事小事儿一大堆,都让我心烦,你指的哪一件?”
“那看你想说哪一件了。”
“呵呵......”
听到那人这么说,徐肱撇撇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战事也就是战事,打的无非就是银钱,死的无非是人罢了,谈不上多么的糟心。”
“哦,那就是朝中的事儿了。”
“是啊,终于有人安耐不住,开始上书陛下启用那个人了。”
“李建泽?”
“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说起这件事,说起这个人,徐肱瞬间觉得手里的酒水不香了,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起来。
“都有谁啊?”那人问道。
徐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