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到十岁的孙儿,长叹一声,两眼老泪纵横。
潘凤不再说话,也不想再看着柳母和那两个孙儿,转身面对台下兵士。
“将军,可以动手了。”
李响在旁边提醒道。
潘凤本来还想和柳洪母亲多说些话,拖一拖时间,等尤木和吴铁把闵纯耿武请来,可他不是无情之人,此刻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话了。
看着那两个孙儿更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潘华。
“将军。”
李响以为潘凤没听见,又叫了一声。
潘凤看了李响一眼,感觉这个人对自己算是非常忠心,要杀柳洪全家他也没有做错,这是他履行自己当初之言而已。
“你,去我大帐中把我大斧拿来。”
潘凤指着旁边一位兵士吩咐。
那位兵士应诺急去。
片刻,兵士扛来大斧,交到潘凤手中。
潘凤此刻感觉这柄42斤的大斧异常沉重。
“诸位兄弟,”潘凤举起大斧对底下众士喊话,“我这柄大斧从来只砍敌将敌卒,从未砍过自己的兄弟。柳洪背叛了我,他就不再是我的兄弟,今日我要用这柄大斧来砍下他首级。”
台下众士静静地看着听着,没有人说话,他们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为柳洪家人求情不合适,支持潘凤杀了柳洪家人也不合适,他们只能看着听着。
就在众士为绑在台上的柳洪家人担心之时,尤木和吴铁奔跑回来。
吴铁想要跑到台上向潘凤禀报,却被尤木一把拉住,二人喘着气静静站在台下。
“潘将军,潘将军,斧下留人!”
“无双,无双,且慢!”
耿武和闵纯二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台下,见柳洪家人还没被杀,才稍稍松了口气。
“无双,柳洪诬陷你,按律当死,只是罪不及家人,万不可滥杀无辜啊!”
闵纯爬到台上,站到柳洪老母身前挡着。
耿武也爬上台,劝说道:“潘将军,其家人无辜,不能杀啊!”
潘凤不说话,仍然面对台下,见众士脸上皆现喜色。
他转回身对耿武闵纯言道:“耿长史,闵别驾,柳洪背主求荣,诬陷将军,挑拨离间,欲毁我冀州,这样的大罪能轻饶吗?”
“柳洪自是不可轻饶,可他老母和兄嫂侄儿何罪?潘将军,将他家人放了,只杀柳洪一人即可。”
“是啊,无双,将他家人放了吧!”
潘凤见戏已做足,现在有台阶就赶紧下了,再僵下去,会搞得谁都不好看。
他把大斧交到旁边兵士手里,走到柳洪母亲身前,亲自为她解绑。
耿武闵纯见状大喜,二人赶紧去给那两个孙儿解绑,然后又为柳洪兄嫂解绑。
潘凤对柳母道:“老人家,耿长史与闵别驾来为你们求情,今日我不杀你们,只是柳洪必须死,你们走吧,回家去吧。”
柳母站着不动,看着柳洪说道:“他再坏,也是我儿子,我要留下来为他收尸。”
“把他们先带出去。”
潘凤向闵纯示意。
闵纯会意,带着柳洪兄嫂和两个侄儿离开。
潘凤亲自拨出塞在柳洪嘴里的枯草团,说道:“临死之前,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吧。”
“咳咳咳,”柳洪咳了几声,带着哭腔道,“母亲,儿错了,儿不孝,想多得些钱财,让您老人家过得好些。儿对不起潘将军,对不起母亲和兄嫂,对不起你们!”
柳母正色道:“别哭,敢作就要敢当,做错事了就不要怕死,若还有来世,你记住,要做一个忠义之人,你死了我会为你缝接尸首,将你安葬。”
柳洪慢慢收住哭声,对潘凤道:“将军,动手吧!”
潘凤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