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哥哥,”南惜蹲下来,轻声道“总归是要面对的。”
南泊将整只手指都埋入发丝里,隐隐透着白色,可见其用力程度。
南惜暗叹了口气,“秀敏姐姐总不能一直这样无名无分地跟着你,对么?”
南泊的手松了,随即双眼通红地抬起头,“秀敏?”
“是啊,泊哥哥你不想和秀敏姐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
“可以吗?”南泊声音有些颤,“真的可以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南惜道。
迷茫无措的双眼里亮了一下,随即又陷入更深的黑色里,南泊低着脑袋,满脸颓丧,“我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我不同意。”拾婆猛地站起来,又气又痛,以至于面容有些狰狞,南亦轩吓得大哭。
何雪忙将南亦轩抱走了,“不哭不哭,妈妈在呢!”
走时看了南远一眼。
南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妈,三弟在外面呆了这么久,若是肯回心转意早就回来,他若是……”
“我不管,我绝对不要这种女人进我家的门,破鞋!”拾婆呸了一口,随即就进房收拾东西。
“你三叔南宝树也不是个东西,肯定还记得当年的仇呢,撺掇着你三弟不回来,肯定是他的主意!”
“妈,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南远揉着眉心,“你这又是收拾衣服是要去哪呢?”
“去镇上,我要将你三弟给抓回来,他这是被你三叔洗脑了,南宝树不是个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拾婆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整个人摊在地上,边哭边嚎“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三弟啊,我害怕他进了传销,又害怕他犯了事回不来了,连个电话也没有,一封信也不寄,我拜了多少菩萨,又求了多少神灵啊,可他居然……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回家!”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这些年来,宝山是最了解的,夜里常常睡着睡着就醒了,哭着喊着三儿子南泊的名字,南泊的房间到现在还是和当年保留的一模一样。
家里来客人没地方住了,也不让人进去,她怕南泊回来看到房间里有人,会不高兴。
看到南泊的衣服,喜欢吃的菜,不知道又在背地里抹了多少眼泪。
宝山叹了口气,拉着南远往外走,“算了,让你妈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南远站着没动,宝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卷了根烟站在屋门前,神情满是忧思。
他甚至连点烟味都没尝出来,嘴里全是苦味。
何雪抱着南亦轩在坡下,时不时抬头望向南家的方向。
南亦轩在何雪的安抚下,情绪已经稳定,只是约受大人情绪影响,不比先前活泼。
他扯了扯何雪的衣领,轻声道“外婆,哭。”
何雪亲了亲他的脸颊,“外婆没事,外婆他只是……”
话音未落,一声悲怆顿时响彻整个南家。
“妈,你怎么了,妈——”
………
人民医院,脑外科。
拾婆还在急救室。
南泊与南惜等人赶到的时候,刚好医生出来,眉眼透着疲倦,却仍不敢怠慢,忙解释道“还好出血量小,抢救及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宝山紧紧抓着医生的手,此刻放松下来全身才都是在抖。
南远和何雪一左一右扶着宝山,“爸,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
“是啊,爸,妈没事了,你可别倒下了。”
宝山抹着眼睛,“我缓一下就好。”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