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摇摇头,说道:“你真的不用谢本伯。”
见傅雍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韩度挥手止住他的话,说道:“你们愿意拿出一成来,是不是想要往后继续将这个生意做下去?”
傅雍干笑几声,他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韩度现在统领着大明最精锐的水师,能够远赴重洋。若是他们想要将这门生意继续做下去,那就少不了韩度的关照。
“伯爷明鉴,这样的生意跑一趟,就要好过小的以往做十年的,谁不想继续做下去?”
韩度笑着点点头,身躯往后靠了靠,发出一声十分解乏的叹息,说道:“若是你们想要将这生意继续做下去,那本伯倒是有个主意。”
“请伯爷明示。”傅雍放低身躯,洗耳恭听。
韩度想了一下,便笑着说道:“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为了能够顺利做成生意,总是习惯买通各路人。不过你想过没有,你买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买到最后破家的人,也有不少吧?”
“是,是,伯爷说的在理。做生意看似获利颇丰,但是一旦遇人不淑,连家都能败了去。”傅雍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叹息。
见傅雍挺上道,韩度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与其买通本伯,那还不如将这些当作税收上缴给皇上?本伯只能够保你们一时,但是皇上却可以保你们一世。”
“交税?”傅雍迟疑的看着韩度,心里十分不愿。
商人宁愿花大价钱买通各路官员,都不愿意将这些钱拿出来交税,这是现在普遍的想象。
“伯爷,小的也不瞒你。伯爷可知道,为何商人都不愿意交税?”傅雍沉吟一番,决定还是给韩度解释一下。
“为何?”韩度淡淡的问道。
“我等即便是给朝廷交了税,朝廷也不会管我们。该买通花的钱,还是一文都不能少。伯爷,试问这也的情况,谁还愿意去交税?”傅雍说道。
韩度听了沉吟一番,这其实是一个朝廷管理的问题。大明朝廷的管理太过粗放,很多权利都被下放到府县,导致府县的权力太大。就那商税来说,即便是傅雍这些人上了税,朝廷也是只负责收钱,不负责后续的服务。这样一来,自然慢慢的就没有人会交税了,因为即便是交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韩度顿了顿,说道:“但是交税对于你们来说,可是有着好处的啊。”
“愿闻伯爷高见。”这也就韩度说的话傅雍能够听的进去,这要是换个人傅雍恐怕早就不耐烦了。
“你可知道,为什么在四农里面,农人明明不如商人富有,也不如商人聪明,但是地位却是在商人之上吗?”韩度反问了一句。
傅雍想了一下,说道:“皇上怜惜农人,认为农人最苦,因将农排在了商和工的前面。”
“农人苦,这只是一个原因。”韩度喟叹一声,继续说道:“更重要的原因,那是因为农人为大明的充足的赋税。大明每年的赋税,有九成以上都是靠着农人种地上缴的。”
“这样的情况,你说朝廷会不重视农人吗?不重视农人,那就是在自断赋税,是取死之道。再蠢的人,也不会去做的。因此,即便是农人根本买不起丝绸衣衫,朝廷仍然是给予了农人穿丝绸的权利。但是你们商人明明富裕的能够买的起,但是偏偏却禁止你们穿丝绸。”
穿丝绸,这是大明商人最为伤心的地方。再有钱也只能够低人一等,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甘心。但是在洪武年,还真就没有商人敢违抗这个禁令,即便是在家里,也不敢穿绫罗绸缎。只有在教坊司,他们才能够自由的享受一下身披绫罗绸缎的感觉。
这也是教坊司的一大收入来源,光是买衣衫这一项,几乎就占到了教坊司收入的四分之一,几乎和做皮肉生意相当。由此可见,商人对于能够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