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您了。”
长毛认认真真的鞠躬。
没来由的小贩忽然就想啊。
假如给这人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长发给剪了。
大概,会很招女孩子喜欢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气质。
这玩意与你穿五十块三件的路边摊还是银座里的阿玛尼没关系的。
所谓的气质啊,来自于你从小到大生长环境的熏陶,来自于你无关乎学习技能和增长见闻所看的书,不抱有功利目的,只是单纯的欣赏文字的美。
就像有人听着钢琴曲闭上眼就见了月光,有人读着文字也能嗅到玫瑰和郁金香的芬芳,看到夜晚沙漠上升起的城堡。
只是单纯的美。
如是种种,你看过的书,听过的歌,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
掺在一起,经岁月以酿成悠久的香,便是那所谓的气质。
很奇怪的。
长毛身上就有这样的气质。
哪怕他几天不洗澡。
在垃圾堆里睡觉。
头发又长又是肮脏。
但再他温和的说谢谢时。
在他偶尔的眺望远方时。
那脸上的神情。
像极了诗人。
他蹒跚着往回走。
在老井巷。
长毛冲了个冷水澡。
那冰凉的水打在身上。
男人瘦弱的上半身可以清晰的剑道十二根的肋骨。
他咬着牙。
眼中逐渐燃起灼灼的火。
就像多年前小雅背井离乡的那一晚。
她一个人孤独的走了。
而他拿着刀去把噩梦终结。
今天,无非再重复一次。
是的,无非如此。
他想。
只是那人轻松捏死黄狗的样子始终萦绕于脑海。
忽然有那么一刻他意识到了。
这条路。
或许没法回头。
长毛犹豫了下。
他继续洗澡。
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将明。
长毛睡不着了。
就望着远方的天空回忆他这一生。
回忆美好的童年和青梅竹马。
直到乌云遮蔽了天空一切都没了意义。
想了许久,许久。
天亮了。
车子鸣笛,行人拥挤。
这座城逐渐醒来。
他也该上路了。
长毛走啊走,走啊走。
挑了家最便宜的理发店。
他进去,放好花。
洗完头,在椅子上坐好。
“就剪短么?”
理发师问。
“嗯。”
长毛看着镜中头发盖过鼻子的自己。
“刘海到眉毛上面,把耳朵露出来,头顶和后面打薄。”
“好嘞。”
一把把头发往下掉。
显出了男人俊俏的脸庞。
换剪刀的间隙,理发师还奇怪的回头看上两眼。
这男的,好帅啊。
怎么进门时一点都看不出?
很快理发师也想通了。
就这人进门时那拖把似的发型。
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能好看这才有鬼。
“好了。”
理发师用吹风机吹掉了碎发。
他最后还给帮忙剃了胡子和汗毛。
再看镜中的男人。
完全是换了模样。
苍白的脸,秀气的眉眼。
那眼中还有深邃如海的忧郁和过往。
这次不是像极了诗人。
他就是个诗人。
“八块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