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什么?不仅没抓到朱三太子,连朱三太孙都丢了......妈了个巴子的,你们叫老子怎么跟皇上交代?老子报功的题本、奏折都发出去了!现在人没了,老子怎么办?”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南溪桥边,正有人暴跳如雷的指着一群穿着布面甲的旗兵呵骂。
此人正是续顺公府副都统,东北那旮旯来的狗官邓光明。
邓狗官都要给气炸了!
他本来算得挺好,利用押送朱三太孙去广州的机会,把那个朱三太子(天王朱)给勾出来抓了,这可就是双份的功劳!怎么都能让邓副都统放一任提督吧?
这一省绿营提督的油水,可比一个公府副都统多太多了——续顺公府总共就五个佐领一千个旗兵,这么点人,连空额都不敢吃啊!
因为潮州这个地方前明余孽的势力太大了,达壕海寇邱辉不仅受封(郑明的封)了忠勇伯,而且还在达壕开了大明潮州镇总兵衙门和大明潮州府......还时不时的沿着榕江南溪和练江入寇。
康熙七年那回,邱辉的军队还沿着榕江南溪一路推进到了棉湖寨——那地方距离达壕海口都一百五六十里了!
而且邱辉的军队还在棉湖寨驻扎了一个多月,简直不把潮州的大清兵放在眼里。
所以邓光明这个副都统根本就不敢克扣下面的旗兵旗丁,也不敢打潮州镇绿营兵的主意,完完全全一个“被清官”,都快把人“清死”了。
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锦上添花的朱三太子没抓到,连保底的朱三太孙也没了!
而朱三太子、朱三太孙之所以会没了,当然不能怪邓副都统制定的抓捕计划不好了。而是执行这个计划的人不好......看看这些去抓人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公府旗兵就知道了!
这帮人压根不在乎朱三太子、朱三太孙在哪里,他们就想着抢那些南溪桥私商的财物了!
现在他们人人都发了一票,可朱三太孙却给弄丢了,这让邓光明怎么向上面交代?现在的康熙小皇帝可不好糊弄!谁知道会不会龙颜大怒?
邓光明现在能不着急?能不恼火?
他这正恼火呢,突然听见潮州知府薛章骂人的声音了。
“陆仁义!你,你个混蛋!叫你看着朱三太孙,你怎么就把他给放跑了?你,你,你......”
“太守老爷息怒,小的,小的不是担心您被大波玲的给杀了吗?小的如果不带人来把大波玲打跑,您现在都成大清忠烈了!”
“那都是你们不中用!一百多人呢!怎么就打不过大南山上的几十个土匪?”
邓光明听见薛章骂人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下就抽出腰刀转过身大步向那个正跪在薛章跟前请罪的陆仁义走去了。
原来这陆仁义并没有被天王朱、火炮朱两父子带走,更没有被杀,而是给放掉了。有这么好的事儿,当然是因为这家伙太会做人,刀切豆腐两面光,在潮州府的公门中人当中也有头有脸。朱家父子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愿意留着他这位大班头好打交道。
可是邓光明却不管那些,到了陆仁义跟前就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了,不仅把陆仁义吓了一跳,还把边上的薛章给吓坏了。
“邓副都统饶命啊!”
“副都统,你这是做什么?”
邓光明瞪了薛章一样,然后怒气冲冲的看着陆仁义,怒吼道:“姓陆的,你是什么东西我再知道不过了!快说,天王朱躲哪儿去了?他是回不去大南山的,也去不了邱逆的地盘,路都给我的人封了。所以他一定还躲在什么地方!你是潮州的地头蛇,一定知道,说不说?”
陆仁义今天也真是倒了血霉,上午让天王朱拿把关刀往脖子上架,现在又给邓光明拿把腰刀往脖子上比划。
那是脖子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