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老子早就知道广东人都是反贼,造起反来劲头这么足,看来还是杀得少了!”
正咬牙切齿在说广东人坏话的,正是大清平南王尚可喜尚老汉奸。
老汉奸现在正立马在马头山西麓的一处高坡上,捧着个千里镜,透过不断从空中飘落下来的密集的雨丝,观察着七八里开外的龙头山路口。
他的视线透过这一片风雨所看见的一切,虽然都模模糊糊的。但他老人家还是能看见反贼军阵地上热火朝天的场面。
那么大的风雨,龙头山脚下还那么泥泞,根本不是干活的时候啊!可这些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都光着膀子在埋头苦干......姓朱给他们发了多少军饷?那些反贼小兵该不会每个月都能拿到二两三两银子的饷吧?
应该没那么多,想当年大明朝富有四海的时候,寻常的兵丁每个月实际能到手一两银子的饷,那就已经遇上了极有良心的上官了!
“阿玛,各个旗军佐领和绿营营头都已经到齐了......您看是先安营扎寨,还是不扎营寨直接上?”
尚可喜的儿子尚之孝这回也遭了大罪了,连着好些日子人不解衣马不卸鞍......这可是农历四月下旬到五月初的广东啊!
连着那么多天没换衣裳没洗澡那是什么样?人都臭了!辫子还有胡子里面都爬虱子了!
更惨的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雨就不停的下,都没停过。虽然尚之孝还有身蓑衣可以挡雨,可是连着十二个时辰一边行军一边被雨淋,蓑衣斗笠都已经被雨水浸透,穿戴着它们就跟穿着件湿棉袄,戴着一顶湿棉帽在大雨里面淋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尚之孝现在就想找间有屋顶的房子住进去,先来把热水澡,再喝一杯冰镇的米酒,吃口热乎的饭菜,最后爬上张铺了凉席的木板床,好好的睡上一天一夜......
所以他非常期待老头子可以下令部队安营扎寨,至少休息到明天天亮后再出兵。
“扎什么营?”尚可喜瞪了儿子一眼,“大家伙儿都归心似箭,现在都快到广州城门口了,谁还想扎营过日子?现在就该一鼓作气打过去......打赢了,回广州搂着自家婆娘睡觉不好吗?”
尚之孝皱着眉头:“可是大家伙都太累了......”
“累什么累?都他n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还知道累?传本王令旨,全军休息一个时辰,吃点干粮,然后披甲、持械,火器都不必带了,今次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再叫各佐领和绿营营头都准备好盾车,一个半时辰后到马头山脚下布阵......”
“一个半时辰后?”尚之孝看了看天,“那差不多就黄昏了!”
尚可喜点点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道:“到时候雨也该小些了,正好见仗,打到上半夜肯定能分胜负了。如果赢了,一切都好说......”
尚老汉奸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就是:如果输了,天黑些也方便跑路!
不得不说,这老汉奸打仗的手艺还没忘,一番布置都相当老道,对战场形势和军心士气的把握,也相当到位。
而他的对手朱和墭,虽然实战经验比不了尚可喜,但是论起给底下人加油鼓劲儿,他可一点不含糊。
在尚可喜的手下进行短暂休息的时候,他则带着几十个“胡子儒”下去巡视下面每一处营阵地,给下面的将士打气鼓劲儿。
朱和墭这回带着三个镇上到龙山口,每个镇都下辖左右两协,每协各辖五个营。三个镇总共就是三十个营,其中的十个营被摆到后方的官道上当预备队。其余的二十营则一字排开,挡在前面,拉出了七八里长的长蛇阵。
因为朱和墭手下的锦衣亲军训练水平不高,没法迅速集结或展开,也不会变阵。
所以朱和墭只能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