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份假的《儒门旬报》是七天前突然出现的,上面大部分的内容和真的《儒门旬报》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将咱们介绍均田补偿方案和文章换成了‘论乡贤’和‘论吴周均田’两文。锦衣卫的人在五天前就发现不对了,立即出动便衣缇骑抓了几个报童,并且找到了私印这份假《儒门旬报》的刻书作坊。不过抓到的雕版工都说不知道印的是假报,他们只是照着一份手抄的《儒门旬报》刻了版子......北镇抚司的审问后发现,这些雕版工只会照葫芦画瓢,其实是不识字的。”
正坐在一条大型沙船型的客舟里面向朱和墭汇报“假报纸”案进展情况的,是刚刚从南京赶到苏州吴县的锦衣卫指挥使庞思明。别看这位九千岁庞公公的这义子年纪轻轻,跟随朱和墭的时候才十六七岁,今年也才二十出头,但是却因为可靠和干练,以及一群小兄弟的帮衬,成了朱和墭的得力助手之一。从内火药厂的督公,到侍从处的侍卫长,再到锦衣卫指挥使,年纪轻轻就已经位极人臣了。这也就是在乱世,搁在太平年间,这年纪不知道有没有走出校园呢?
朱和墭一边听着庞思明的报告,一边捏着一份假的《儒门旬报》在瞧着,脸上多少还有点无奈——造假是不对的!虽然正版的《儒门旬报》印刷量有点小,定价也稍微高了一点。但也不能因此就印盗版来发卖,知识产权知道吗?这是犯法的!
另外,这份《儒门旬报》的问题已经不仅是盗版了,而是一份冒用了《儒门旬报》名称的“假报纸”了!
这思路......还真是绝了!
“老师,这份假报纸一定是清妖儒宗派来的间谍所为,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明年年初将要举行的会试大比,学生建议贴出画影图形,搜捕清妖间谍!”
提建议的是朱和墭的得意门生颜元,他现在还担任着朱和墭的侍从大臣兼侍卫长, 领着一群侍卫和侍从(侍卫是保镖,侍从是秘书)跟着朱和墭一块儿在微服私访。
“能抓到吗?”朱和墭看了一眼“小公公”。
“能!”庞思明道, “不过用不着画影图形, 只需秘密逮捕即可......臣派出的便衣缇骑本就是暗查密捕, 那几个幕后主谋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的刻书作坊已经被缇骑控制了。。”
“干得好!”朱和墭笑着点点头,这一届的锦衣卫可不是明末那些吃干饭的锦衣卫了。其中的骨干都是造反出身, 那是提着脑袋干秘密工作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庞思明这个时候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臣觉得那几个幕后主谋最好还是不要抓起来。”
“不抓?”朱和墭一愣,“为什么?”
庞思明又递上一张纸条,“大王,这是登州的蓬莱银号送来的。”
朱和墭接过纸条一看, 马上就笑了起来:“原来是周赔光来了......怪不得能想出那么绝的点子。这个人的确不能抓了,得想个办法让他回去继续辅佐康熙啊!”
朱和墭都把特务派到康熙的南书房里了,当然知道“周赔光”的雅号了。
抓了“周赔光”杀掉,这不是帮了康熙吗?
庞思明这个时候又道:“可是任凭他们这样宣传儒宗的歪理也不妥......”
朱和墭回头看着颜元,“易直, 你怎么看他们鼓吹的乡贤和吴周的均田?”
颜元道:“老师,学生以为乡贤本身没有什么。咱们这边搞完均田, 这土地无论是宗族所有,还是村社所有,都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土地的分包和蒙学乡校,这些人不就是乡贤吗?”
朱和墭点点头, “可不是嘛, 咱也没那么多官员可以派......康熙那边是皇权不下乡, 咱们的皇权最多到乡,下村入宗族是办不到的。”
皇权下乡下村是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