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芙蕾莎起朱唇发皓齿,随着琴弦清唱一首。
那是一首温柔又略带忧伤的歌谣,唱着一位少女对爱人的思念:
他们说他年轻,
他们说他贫穷。
我请他们住嘴收声。
纵然大海干涸,山石俱碎,
也无法分别,我的爱人和我。
见习的少年都坐在后面一排次要的位子上用餐。希林偷偷瞄了罗尔一眼,那小子听得涕泪俱下,差点哭出声来。
芙蕾莎一曲唱罢,余音袅袅。她起身再次见礼,观众们还沉浸在歌声里没有反应过来。
领主老爷笑眯眯地点着头。主教大人赞不绝口,而领主夫人,则不遗余力地向主教推荐自己的侄女。
“我们芙蕾莎不仅才艺出众,而且心地虔诚,一心向道。”奥罗拉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她熟读经典,能写能诵。但也需要一位博学的老师教导。如果承蒙主教大人不嫌弃,还请收她去修道院学习经纶,吟诵供奉。”
领主老爷一听,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不可以!你才应该去修道院诵经!”
场面一时变得尴尬,弗拉维主教笑呵呵地解围,说道:“修道院向一切虔诚的信徒开放。任何人有意研习,在他本人愿意的情况下,都可以前来修行。”
联想前一日奥罗拉夫人担心丈夫休了自己纳小老婆,难怪她要向主教推销芙蕾莎。而弗拉维主教,不像是个会表露自己欲望的人,也看不出他对某位女士起色心,他真是个天生的圣人。
再看芙蕾莎的脸色铁青,委屈又气愤,见礼后匆匆告辞。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冷地瞅了安塞尔的位子这边,看得出她眼泪含着泪水。
安塞尔也顺势瞅瞅希林。
“看我干嘛?”
“不看你还是看我么!”
安塞尔的人生,与芙蕾莎大小姐没有任何交集,他就是少女出门溜达时候路边的一坨泥。当然他对大小姐也没有任何兴趣。
希林就比较不一样,他这张干净漂亮有点娇弱的脸挺招女孩喜欢的。大小姐要是真的讨厌,也不会在身边留他那么久了。
宴会进行到热闹的时候,席间嘈杂熙攘。安塞尔吃饱了剔着牙,还是不让希林离开。希林蹲得脚都麻了。
“诶,那个琴,是不是还要搬回去啊?我帮你搬吧。”
“这怎么行!你还要坐在席位上的!”希林哪里来的及阻止,安塞尔已经迈着步子走到竖琴边上了。倒是希林因为蹲得太久,一站起来又趴下去,根本追不上他。
这家伙可比希林壮实多了,一个人扛起竖琴,头一甩:“走吧,我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