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团的几位同僚,大概是见惯了受伤和死亡,完全没有把朗多的伤势放在心上。他们议论更多的是刚才的裁判结果。
“连胜了那么多场,这次胜利女神竟然不在身边。这个傻比今天糗大了。”
“我们团的连胜今天也要被打破了,开场这样后面可不乐观。”
他们聊着这些事情,还提到了好些迷信的玩意。比如胜利女神,就是一位女性,嫉妒心很强,最见不得骑士没事干向无关的女人表白。
而且他这样表白,喊了三次对方都没有回应,明显就不是好兆头。
说了这么多,也没人讨论技术上的问题。论装备,双方都是最好的,各自参赛的选手也是经验丰富。当客观条件都达到极致以后,剩下的就是拼运气、玩命。
朗多这次的情况还要糟糕。大概有肋骨折断,被拖拽的时候头又多次撞击围栏,脖子受了伤。
希林想陪着他下场休息,骑士却命令他带着野玫瑰坚守赛场。只要今天的比赛没有结束,骑士团的所有成员都有义务坚守战线,用最饱满的阵容迎接检阅。
话说回来,这一场比赛,皇帝全家都在主席台上看着呢。
希林根本都没有在意,前面那些繁复的入场仪式,还有人群格外高涨的热情。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少年以为无非是另一个领主老爷出席罢了。
他牵着野玫瑰站在围栏一侧,若无其事地看着赛场。场上选手一轮轮地过去,几家欢喜几家愁。观众们的振臂高呼,都只献给胜利者,那些落败的人铩羽而归,谁也不会过问。
这天罗尔也参赛。这是他的第一场比赛,对手也是一样的见习。二人作为暖场热身,在中午别人吃饭的时候对战。
无论有没有人关注,罗尔也能保持他最佳的状态。
“将我的胜利献给女神芙蕾莎!她是这世上最优雅端庄的贵妇。”
没人认得芙蕾莎,但不妨碍人们为年轻勇敢的见习欢呼。罗尔也穿戴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比朗多逊色了许多,仍然耗尽了他的积蓄。
少年笨拙地冲锋,对手的准备比他充分得多,有更加专业的护具武器。二人冲到面前对阵,装备的情况高下立判。大家甚至都不为罗尔抱太多希望。
对方的见习对于力道掌控的也不算好,长枪在碰撞的过程中失控,两杆枪都陆续脱手。对手的枪撞上罗尔的头盔,少年都没有退缩片刻,硬是迎面冲过去,沿着围栏跑去终点。
希林十分担心,也跑去查看。
从外表上看罗尔没有大碍,人完好无损地骑在马上。
希林帮他摘下头盔,才看到少年额头上都是血。爆裂的长枪碎片崩进头盔,索性没有伤到眼睛。
“希林,我的手很疼。好些出血了。”罗尔讲话的时候有点担心,他不敢动,手上还握着盾牌。
希林帮着他卸下盾牌,又帮他摘下手套。实际的情况比预料中的严重,罗尔小指上撮断了,全都是血。
他本来还算镇定,看到自己的伤情忍不住大哭起来。
“我的手,断了吗!”
“没有,你只是手指断了而已。”医生若无其事地看看。
“断了……断了……”
“这个接不回去了,切掉吧。”医生果断地切段小指尖连着皮肉的那一截。罗尔还没来得及喊“不要”,医生已经在止血了。
“啊——”
少年尖叫不止,眼泪口水淌得满脸。
医生止住血,说他这样还需要封闭伤口。嗯,那个年代,最科学的消毒方法莫过于烙铁熨平。嗯,罗尔还不晓得等着他的是什么呢,开开心心地问希林:“我赛前宣言,你都听清楚了没?”
希林点点头。
“嘿嘿,罗尔,小子不错嘛!”
团长过来询问情况,顺便说了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