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没明着说,可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思。太后现在心里很矛盾。她既想保持张密的权力,却又觉得张密的权力过大。希望我能帮他收一收。这可不是一件好办的事。如今张厂公春风得意,忠言逆耳对他来说就是泼冷水。他听不进去的。”
梅红衫听苏御念叨,却帮不上什么忙。她还是老样子,很听苏御的话,甚至有些崇拜。可也正是因为此,她在苏御面前很少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在苏御面前会显得很幼稚。
其实她的这个想法不是很正确。苏御不把她当外人,她完全可以畅所欲言。但她就执拗地认为不应该说。
苏御在锦衣卫扑了个空,只是与梅红衫闲聊一会儿。然后在锦衣卫准备呈送太后的公文上留下几笔字,就离开了。
没去京统,而是直接回到郡主府。
眼瞅着要二月中旬,郡主才把那皮裘大氅缝好。她的手工简直是丑得无法形容。苏御感觉郡主的女红退步了,这件大氅照比那条腰带差许多。而此时苏御身上披着的,是去年唐振送给他的黑貂大氅。其实唐振的大氅非常好,苏御也很喜欢。可是面对夫人的笑脸和期待眼神,苏御又不得不换上她亲手缝制的这件。
披上一看,妥妥的一只刨花鸡。
“……很好看。”苏御违心地说。
“真的麽?”郡主似乎察觉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在消退。
“嗯呢!”苏御点了点头,心中决定这件大氅绝不能穿出去。
“那好,你就穿这件,随我去参加礼会。”
“……什么礼会?”
“太长公主要给皇帝办满月。”
“灵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换一件喜庆点的衣服,我也不冷,这大氅就别披着了。”
郡主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而那场所谓的礼会,压根就没有。
见苏御敷衍,郡主把大氅抢了回来,后来越想越气,把苏御轰了出去。可是到了晚上,她又接了“恩和牌”,其中详情不便细表。用老黄的话说,咱家少爷生龙活虎,再搞八个媳妇也不成问题,专治她一个,大战八百回合,还不治她个服服帖帖。
——
亥正三刻,两个回合过去,郡主软绵绵卧在苏御怀里,安然睡去。苏御睡不着,正在玩郡主长发,打了几个卷儿。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嚎啕哭声。
哭得如丧考妣,撕心裂肺。
郡主惊醒。
听声音是许落尘,苏御与郡主说了声,便披上衣服跑下楼来。
“哎呀!劲锋啊——!我不想活啦!你挊死我吧!”
许洛尘坐在地上,拍腿大哭,还弄得一身泥,看起来狼狈不堪。王珣站在一旁,厉声呵叱。
苏御将王珣劝走,蹲下身子,关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许洛尘抽噎难言,手指僵硬,一副哭厥之相。后来把他带去小西楼,给他灌水鳖,抱在怀里取暖。
他蜷曲身体,窝在太师椅里,继续抽噎。
苏御不知发生了什么,无从劝说,只是不语等他哭完。
“唉!”许洛尘哭够了,叹了口气:“你说我这婚姻怎就这般不顺呢。按理说,凭借我许华州这玉树临风的潘安之貌,和举世无双的傲世才华,就是皇帝嫁女儿,我这样的也够瞧的了。可是那西门家却三番四次刁难与我。本来九小姐因我风采而迷倒,她的心早就属于我,而我也屈尊降贵勉为其难地对她有些感情。在她被烧之后,我不嫌弃她,还去上门提亲。让世人知道我许洛尘是多么高山流水的风雅人物。当时他娘是答应的,还开出一千万的彩礼。为了彩礼钱,我省吃俭用,熬夜著书,可是……,劲锋你是知道的,我写的那本没达到你的预期。虽经唐贤社大力推广,可还是没卖出几个钱来。我从你这里借钱,又去欧阳镜那里借钱,可算是把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