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自己一甲子的雄心都比不过这个雄姿英发的少年,怅然地看着他的背影追忆了一会儿往昔,便道:“殿下对于朝臣,是否太过于苛刻了?”
重真转身看向他洒然笑道:“这群人很快就会习惯的,相对于敌人的钢刀,我的言行压制已显得非常仁慈了,总好过流寇来了降流寇,建奴来了降建奴。”
重真说得云淡风轻,孙承宗却听得心神俱震,惶然叫道:“殿下……”
重真知晓孙承宗是个家国情怀多么深重的人,然而这件事情确实容不得过多届时,若大明最终走向了那一刻,反复投降便成了这群人里的许多人唯一的选择。
他朝瞠目结舌的孙承宗摆摆手,制止了他的滔滔情感。
“啥都别说了,孙师,一切全待此战的结果罢了。”
“草民深悉殿下为人,绝非孤注一掷之人。但如此希望毕其功于一役,草民也不得不心怀忐忑,斗胆一问——殿下对于此战,究竟有几分把握呀?”
“关宁防线的首创者张口闭口都是草民,不免令人唏嘘。本王曾以蝗虫英烈的名头挂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衔而巡视辽东,与孙师在满堂文官视辽东为死地的情况之下,自请往辽东巡视之举如出一辙。
蝗虫英烈乃是出自辽东一系的将帅之才,只可惜为了拯救本王而英年早逝。我与孙师早前并无交集,也并不认识蝗虫英烈,却因他一人而聚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抵御建奴,重现我大明王朝万国来朝的盛况,此莫非蝗虫英烈为之负重前行的深切期盼乎?孙师,本王这便将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一头衔交托在您的手中,时间紧任务重,还望你万勿推脱,只需砥砺前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