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毫不迟疑地说道。
拥兵自重谈条件,以前邵树德可能会接受,但这会嘛,不可能了。孤身入汴州吧,运气不错的话,或许还能掌军。
朱珍又有些犹豫。
李杭的大手在舞姬裙内摸索个不停,眼角余光则暗暗注意着朱珍的一举一动。
朱珍这厮是个典型的武夫,对地盘、军队极为痴迷,以至于一次次错过机会。
早早答应夏王的话,这会已是荆南节度使。可现在么,刘知俊背他而去,衙内、突将二军经历了大清洗,败于铁林军两次,一次损兵千人,一次损失更多,士气低落,已是不太愿意再战。
反观夏王那边,于中牟大败朱友裕,又在醋沟击破朱全忠最后的精锐,趁胜挺进汴州,数日克城。形势变化如此之快,朱珍已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再迟疑下去,铁林军就要攻杀过来了,怕是要重演朱全忠旧事,将本钱输得一干二净。
“罢了!罢了!”朱珍长叹一声,神色凄楚,道:“便去一趟汴州。夏王有天命在身,如之奈何。”
“恭喜太尉。”李杭大笑道。
虽然心情不佳,但朱珍仍然配合着问了一句:“喜从何来?”
“太尉入汴州面见夏王,此等诚心,殿下定然激赏。”李杭说道:“天下多事,似太尉这等良将,大王岂有不用之理?说不得,日后搏个了不得的富贵,也未可知呢。”
朱珍苦笑两声。曹州诸军四万众,不知道还能留给他多少。
形势比人强。而今也只能暂时雌伏,以待天时了。
若邵树德昏了头,逼反大将,诸藩镇群起而攻之,或还有机会。
不然的话,也就那样了。
曹州,离我远去矣!
乾宁四年十月初九,梁军最后的大将朱珍离开曹州,带着少许亲随往汴州而去。东部战场的形势,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