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芳霭有些心动,但还是放弃了。
“这有何难!”邵树德说道:“让二郎回来监国,我们夫妻一起出游,岂不美哉?”
“夫君有这心,妾已经很满足了。”折芳霭轻轻抚了抚邵树德的脸庞,道:“让二郎在外头独当一面,多锻炼锻炼,对他日后有好处。朝中之事,诸位宰相办得很妥帖,妾帮着照应点就行了。”
话说皇后在北平监国,处事可圈可点。
邵树德了解了一下,折芳霭接见的黔中蛮獠,封赏官爵之时,互相牵制,手段玩得很不错,可见提前下了一番工夫。即便他来做,也就这样了。
有这样一位贤妻坐镇后方,确实让他很放心。
“也好。”邵树德说道:“明年朕便攻灭渤海,届时北边无事,南方也不值得朕亲征,倒是轻松许多了。到时候,便去汝州广成泽住一阵子吧。”
“嗯。”皇后将脸埋在邵树德怀中,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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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年一天天临近,官员们也愈发懈怠,上班的热情不是很高了。有鉴于此,邵树德干脆宣布提前三天放假。
于是尽皆欢呼。大伙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然后衙署封印、关门。而临走之前,还有一波福利要领。
“陈相,圣人说冬日苦寒,百官一大早就要上朝,实在辛苦,特赐裘服、皮帽,可朝会之日穿戴。”仆固承恩的脸笑得像菊花一样,满脸奉承地说道。
大夏的中官没有兵权,威风简直一落千丈。别说武人了,连外朝文官都得罪不起,尤其是中书侍郎陈诚这种级别的人物。
“白鼬皮裘袍,价值千金啊。”陈诚抚摸着柔软厚实的皮裘,笑道:“去岁从契丹、渤海得了三万多张皮,适合做官袍的其实也不多。圣人却还精心挑选,赐予臣下,如此仁君,古来罕见。”
门下侍郎赵光逢也得了一件白鼬皮官袍,闻言说道:“此裘确实值千金,愧受了。”
正所谓五花马,千金裘——白鼬皮这种顶级毛皮,绝对是在千金范畴之内的。
“北齐太尉徐显秀就得齐神武赐白鼬皮裘袍……”礼部侍郎封冠卿酸熘熘地说道。
他得赐一件青鼬皮裘袍,其实也不错,但本朝服色尚白,比之白鼬皮却差了一筹。
其他五品以上官员也各得赏赐,人人喜气洋洋,开怀不已。
五品以下官员,羡慕也没用,自己买去吧。长夏商行内摆出了很多皮子甚至是现成的裘衣,花钱就是了。
领完裘袍的陈诚等人正欲告辞,又被仆固承恩叫住。
“陈相,还有赏赐呢。”只见他拍了拍手,小黄门提着一个个竹筐过来。
“娃鱼二十尾、海带五束。”仆固承恩笑道:“还请陈相写个回执,不然圣人能揭了我的皮。”
陈诚哈哈一笑,道;“好说。”
说罢,吩咐护送他回家的宫廷卫士帮忙负赐物,又亲手在回执上签名。
圣人对臣下和武人真的没话说。
每得到什么好东西,总是与大伙分享。陈诚已经数不清自己领过多少回赏赐了。
遇到这样的君上,就偷着乐吧。
皇帝也是人,性情各异,遇到吝啬的,不但俸禄给得少,赏赐也很少,这就让人很为难了。
前唐初年,唐太宗知道官员俸禄低,于是经常赐宴,并借着这个机会赏赐官员财物,作为他们俸禄的重要组成部分。
今上也好赐物,有时还赏赐女人,给这样的天子做事,那是真的有干劲。
“圣人今日阅军去了?”签字画押之后,陈诚随口问道。
“此刻怕是已经阅毕。”仆固承恩说道。
陈诚点了点头,行礼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