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快速列阵,但在五百骑的冲锋下,依然乱作一团,前后死伤了两三百人,士气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冬冬冬……”城头战鼓擂响,庆州城门大开,千余渤海军士从城内杀出,趁着靺鞨部落兵被打懵了的瞬间,从侧后勐击之。
李小喜在远处收拢部众,见马力还充足,又带着骑士返身冲了回来。
这一下前后夹击,可真要了靺鞨人的老命了。全军当场崩溃,包袱扔了一地,所有人都失去了斗志,争相夺路而逃。
城内又冲出来两千多兵,大部分人没有军服,手里的武器也很简陋,但他们士气高昂,追着靺鞨人勐砍,似乎在发泄心中怒气一般。
李小喜缓缓收拢部下,脱离了战场,退到远处。
“走,过去汇合!”张定保策马冲下了山坡,到银鞍直阵前。
“今日方知银鞍武士之威名,断无虚传。”张定保赞叹道。
他身后的子侄、随从方才也看呆了,这会见到浑身浴血的银鞍武士,心中叹服、畏惧,甚至不敢与这些杀神对视。
“少说废话,那些人是友是敌?若不停下,老子冲垮他们。”李小喜马槊一指前方,道。
张定保转头望去,却见城内出来了百余骑,为首一人有些眼熟。
“将军放心,龙原尹窦进乃我内弟,定然说其来降。”张定保信心十足地说道。
李小喜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却见对面单骑冲来,于七十步外勒住马匹,高声喊道:“可是大夏王师?降了!降了!”
张定保目瞪口呆。
“你自过来即可。”李小喜稳稳坐于马上,高声回道。
骑士闻言,直接下马,步行而前。
“窦枚?”待来人走近,张定保高呼道。
“姑夫?”窦枚惊讶道:“你怎来了?糟,莫非降错了?姑夫,这……西京何时有如此强军?”
“没降错……”张定保一脸苦笑,道:“姑夫也降了,今日是来劝降你阿爷的。”
“还劝啥……”这个窦枚看样子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只听他说道:“旬日之前,不断有船自率宾、定理二府南下,北边全乱了。黑水五部造反,越边墙南下,怀远、安远、安边诸府大崩溃,而今唯东平府尚在坚守,余皆沦陷。阿爷又听闻上京被围,思虑着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于是打算举四州十八县之地降夏,没想到那些蛮子又作乱,东京兵将已大部西调,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唉……”
“这……”张定保也是第一次听闻北边诸府的消息。
黑水五部,早不反晚不反,莫不是夏人招来的?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统一龙原府四州十八县上下的思想,别有的人降了,有的人不愿降,那就不美了。
另外就是南京南海府的事了。
“南京那边,可有办法?”张定保问道。
“咱们降了,南京能怎么办?”窦枚说道:“孤悬于外,难不成降高丽?”
张定保摇了摇头,道:“弓裔那样子,也就是个贼帅罢了,降谁也不能降他啊。率宾府、定理府情势如何?”
“一片混乱。”窦枚说道:“蛮子太多,生蛮、熟蛮互相勾结,形势大坏,非得大军征讨不可。但如今这情形,又哪来的兵马?没了,什么都没了,百余年北略的成果,要毁于一旦。”
“可惜!”张定保闻言叹息,心中若有所思。
圣人对靺鞨诸部是什么看法?未必就是正面的。这些人大举南下,烧杀抢掠,激起国人的恐慌和愤怒,若能平定之,或对大局有助益。
或许,该与内弟联名上书,向圣人痛陈利害?
不,最好亲自去面圣。
上京这会多半还没陷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