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不知道应不应该激发那道气息。
思虑至此,正要侧目看向远天的三娘,却被他硬生生止住了势头。
他不知道圣人修士的手段,万一三娘落入对方手中,反而后患无穷。
于是沉声说道:“前辈看样子是通情达理的。”
“我无意与大器宗裴氏为敌,实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涂山君说是那么说,手掌却从未挪开血玉葫芦。
这已是他最后的依仗,不可能因为对方的强大和随和就听信的放弃手中的依仗。这无异于拱手将性命让至他人手下。
性命受制于人是涂山君最抵触的事。
裴落天微微一笑,颔首道:“我知道。我还知道当年老三曾对你们出手。只不过未能建功的返回,还受了不轻的伤。老三将所有的事情都与我说过,我本该规劝族人的,但你也知道,我也需要修行,更不能过多的干涉家族的事情。”
“干涉的多了,族人会缺少生气,变成我的附庸。”
“我并不想那么做。”
半面魔君诧然道:“道法自然。”
“看样子小友的才情确实高的吓人。”
涂山君沉默了半晌。
能够放手确实是极为高尚的品质。
尽管许多人喃喃不休,实际上等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恨不得将所有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好像如果世界不围着自己转,就是世界错了,是所有人都错了。
然而,自由终究是需要约束的。
就像力量需要约束。
“小友可否先放了我这些小辈族人?”
涂山君回头望去,那五位驰援尊者各有各的陷落危。
不过尊者也确实厉害,纵然是涂山君这般手段尽出,也无法短时间内将他们斩杀,也就没有必要提起做人质的要求了。
挥手间,大网分割开,阴神归入云层,好似石壁上的壁画人影重新归位了一般。
血杀术凝成的血影也像是倒流般落入涂山君身躯。
一口银白黑红剑气自如炸散的烟花重新收回。
裴冥儒终于长舒了一口浊气。
匆忙的赶至老祖的身旁,拱手行礼,口称老祖,掩面往后一藏。
其余四人也没有好到哪里,一身的狼狈无法言说,如今老祖出关,他们自然如同噤声的虫儿。
纵然有什么想法,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多言。
裴落天目光从众尊者身上掠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不是教育后辈的时候,等关起门来再说不迟。
而且,此时不仅尊者大半出现,许多嫡传小辈也都身在福地之中,说的严厉会落了他们长辈的威风,说的少了则显得不痛不痒。
裴落天笑着说道:“还请小友撤去恶阵,入内详谈。”
“老祖,我们何必与他废……”圆滚修士低声,就想让老祖出手拿下此獠。
别管此人的身份,还是有什么底牌。
这里可是裴氏地盘,福地笼罩,先祖圣物高悬,哪怕是另一位圣人亲临,也要灰溜溜的大败而归。
还不当老祖开口,大长老怒喝道:“混账!”
这一次大长老看明白了,为免威寒尊者的悲剧,他一定要让这帮宗族兄弟认清形式。
别以为能仗着修为和家世就能横行无忌。
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尽管很少能翻船,但一旦翻船就会栽一个大跟头。
此人即是太乙升仙宗的道子,老祖忌惮的那只血玉葫芦之中定然有能够威胁老祖的底牌,一旦揭开,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到时候,万一老祖有个三长两短,整个裴氏都要随之崩溃。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