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没有进入白涧河增援,他们挑选一处贼营各个击破,实则简单许多。
现在北桥寨这边除了有邓珪亲自坐镇,有徐武江、徐武坤、徐武良等人直接负责作战筹备外,还有唐盘、徐心庵、殷鹏、徐四虎、唐青等一批后起之秀,徐怀才不想去操心细枝末节之事。
邓珪、徐武江揪住徐武富等人,也无非是想从徐氏榨取更多的钱粮支撑后续的作战消耗,徐怀更不用理会这等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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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桥寨这边有徐武江等人坐镇,而白涧河东岸的匪军势弱,甚至都不敢轻出营寨,北桥寨与淮源的联络也顺畅起来。
诸事都不用徐怀操心,他便带着殷鹏、郑屠等人赶去金砂沟寨。
殷鹏家人早就迁到金砂沟寨;夺兵之后,柳琼儿没有随徐怀他们去淮源,而是与苏荻、徐武良他们留下来,一度将所有家小都撤到金砂沟寨去——
徐怀赶到金砂沟寨,日头已偏斜下来,苏荻、徐灌山等正带着人打点行装,准备带着诸家小返回狮驼岭东坡新寨去。
过去一个多月,金砂沟寨不多的青壮几乎都抽出来操训备战,寨子的建设都停顿下来,苏荻、徐灌山带着狮驼岭东坡新寨百余口人撤过来,在这里挤了四天时间,一切都难免显得有些狼籍。
金砂沟寨这边诸多事都被迫停下来,但溜槽法采金不需要用青壮,妇孺都能开采溪底沙泥、取水淋滤,却是金砂沟寨这边过去一个多月持续未断之事。
世势动荡,粮食弥足珍贵,但黄金还是要比铜银以及字画等珍玩坚挺得多,是硬通货。
很可惜金砂沟七八里绵延太过陡险,特别是雨水丰盈、水位上涨的季节,能让人立足的溪畔河滩地非常有限。
除了周健雄、殷鹏等人的家小都迁过来,这一个多月又从逃避匪乱、逃到玉皇岭求庇护的难民里挑选一些沾亲带故的接纳过来,现在金砂沟寨的住户有一百三十多人,每日利用大树剖锯的二十多座溜槽,都能出七八贯钱的金砂。
看上去不多,但一年累积下来,却足抵四五千田旱地的年收成了,养活两三百人是绰绰有余了,但也就如此了。
“你傻蹲在这里做甚?”柳琼儿提着裙裾走过来,见徐怀蹲在崖头,盯着下面简陋的寨子出神,抬脚踢了踢他问道。
看着柳琼儿雪嫩的脚踝甚是诱人,但脚踝往上,裙裾下居然还穿着丝质薄裤,一点看头都没有,徐怀抬头看她迷人的美脸,说道:“你去跟十七婶说,人不能撤回狮驼岭新寨,得让所有人都在金砂沟寨安家……”
“不是说徐武富已接受现实,不再折腾,还需要防备他什么吗?”柳琼儿疑惑说道。
“不是防备徐武富。蔡铤执掌枢密院,欲与赤扈人联兵攻伐北燕,以复燕云故土,然而赤扈人在漠北崛起三四十年,王禀相公以为大越内忧未除,武备不彰,此时行驱虎吞狼之策,担忧终致恶虎反噬,故而在朝中极力反对联兵之事。这也是王檀相公被贬来唐州的直接原因,”徐怀说道,“现在朝中主战派势力极盛,联兵之事怕是很难阻止,而一旦驱虎吞狼之计不成,大越极可能会遭赤扈人的反噬,中原随后也会陷入四分五裂的战乱之中,桐柏山并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我们不能因为十七叔他们已经掌握徐氏大局,便想着将这里当作采金地利用,而不再大规模开发……”
“你这都说到哪儿了?”柳琼儿愣怔了一会儿,忍不住蹲下来,捧住徐怀的脸,盯着他问道,“你确定你就是认真的,不是杞人忧天?”
大越立朝一百五十余多,契丹人、党项人差不多同时期在西面、北面崛起建国,历来都是中原的腹心大患,大大小小的边衅不知道发生多少起。
大越禁军也有多次损失极其严重的惨败,但朝廷每次都还能积极组织防御、反攻,最终都成功将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