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凶猛
新旨已至,曹师雄以忻州观察使出知岚州,兼领兵马都监、天雄军统制,王番也是迅速交卸权柄,于天宣七年上元节与同时奉旨归京听用的王禀、朱沆等一行人从岢岚城出发,踏上返回汴京的路途。
城中民众万人空巷,南城外驿道挤满相迎的人群。
天雄军溃灭于大同,已经过去两个半月,岚州诸县民众也从最初的惊惶恐惧里,渐渐安定下来。
契丹在西京道的兵力有限,即便能在应州再一次侥幸击退东路军主力,想杀入河东境内作战也极为艰难。
不过,民众及底层兵卒并不清楚这边,他们更清楚的是天雄军溃灭于大同后,是王禀、王番、朱沆诸位郎君从容镇定、指挥有方,不仅率领上万天雄军残部杀出数倍敌军的重围,不仅保住这次北征伐燕最重要的成果朔州城,还重新在岚州北部的宁武城、阳口砦、广武砦、神池砦稳固了防线,令强虏不敢南窥。
无论是王番为自己及他父亲王禀、朱沆等人建立声望会如此宣扬,在刘世中、蔡元攸的授意下,郭仲熊等在岚州的蔡系官员也会着意强调葛伯奕及天雄军诸将的怯战无能。
这无疑进一步加深民众及底层兵卒对王番、朱沆等人力挽狂澜的光耀形象。
之前仓皇南逃以避战乱的士绅富庶人家,这段时间来也陆续从太原等地返回岚州,看到家园无恙,心内当然也是充满感激,打听到王禀、王番父子及朱沆等归京的日期,纷纷筹资置办万民伞等相赠。
郭仲熊以河东经略副使兼知太原府,已早一步离开岚州,新任知州曹师雄率领州判王高行、录事参军荀延年等人也是亦步亦趋出城给王禀、王番等人送行。
照着规矩,岚州官吏也早早在十里长亭备下送行酒宴,矗立于驿道旁的长亭也特意拿桐柏新漆过一遍,扎上彩绸以示喜庆。
虽说新旨仅仅是令王禀、王番父子及朱沆归京听用,并没有言明具体的差遣,但消息灵通的人士都在传王禀此次归京必入宰执之列。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诸位郎君请回吧,还望众人勤勉国事为要,莫负圣恩!”王番饮过饯行酒,意气风发的揖手与曹师雄、曹师利、王高、荀延年等官吏告别。
王禀有些心不在焉,朱沆也是草草饮过饯行酒,目光往远处冰封住的汾水河望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汾水河的野径有行人往南牵马而走,小如蝼蚁。
“王禀相公、王番郎君,燕小乙、沈镇恶过来给你们送行!”
待王番搀扶王禀要走出长亭登车时,燕小乙、沈镇恶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王禀、王番二人面前跪在地叩头道。
虽说他二人觉得桐柏山众人更投他们的脾气,同时也想留在军中效力,无意去做王家的家臣,但通过王孔向王番请辞之后
,并没有急着投奔朔州。
他们心里想着,除开王孔对他们的情谊外,王禀、王番不管怎么说对他们都有提携之恩。
虽说之前数次求见都被王番拒绝,他们还决定留到给王禀、王番父子送行之后再去朔州更合适些,哪怕是当众叩两个头,也是表示他们这次决定留下来,不追随王家去汴京,绝非是忘恩负义。
王番面对岚州官吏笑盈盈的脸,骤然间冷若寒霜,看向燕小乙、沈镇恶便气不打一处来,毫不掩护心中厌恨的厉声说道:“王家庙小,容不下两位,两位既然已认定朔州是高枝,便与我王家再无干系,又何必跑过来惺惺作态?”
卢雄被拒于朔州门外之事,王禀、朱沆都禁止下面人议论,朱桐对这事心里气愤不平,也还有朱芝时时劝阻。
因此外界并不知道徐怀对王番举荐曹师雄执掌西翼岚州军政大权不满到反目的程度。
这一刻见王番对麾下两名小吏如此不假言辞,声色之厉,令在长亭外围给王禀、